面对第12届大选惨败,时事评论人黄进发开宗明义地指出,马华从今应该“开始终身学习,学习三件事:学习现代政治、学习作执政党,以及学习做在野党。
针对学习现代政治,黄进发套用马华的俗话,就是“堂堂正正从政”。他认为,马华过去一直延续了从英殖民时代的甲必丹政治,就是“一个族群找一个头,去帮马来苏丹说,我帮你管,由我来分发利益,有什么事情我出头”。 而甲必丹政治不是现代化政治,“它只谈谁的拳头大,谁做决定,没有思想,也没有理念”。
“经过现代包装,整个马华政治意识的写照,就是它在投票前的两张椅子(广告),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到眼前人没有了才来后悔。”
黄进发(左图)指出,该则广告是很讽刺的,因为马华没有政治意识,把政治看成分赃政治,选票换回利益。简言之,马华整个意识形态就是“朝里有人好办事”。
黄进发是在《东方日报》昨晚假隆雪华堂举办的“马华何去何从?大选败阵,引爆党争”讲座上如是指出。其他的主讲人包括《东方日报》执行编辑陈利良、马青中委汤木、马华妇女组中委林礼菲。尽管外头下着大雨,这场讲座仍吸引超过300名观众的出席,显示马华败选后的震撼仍在震荡。
没权力缺资源,马华还剩什么?
他接着质疑道,如今国阵已经失去槟城、雪兰莪、霹雳、吉打政权,根据这样的逻辑,在不能继续提供华人或实质利益的情况下,试问马华要用怎样赢回这些地方?另外,加上若马华在国阵内,又不能制衡巫统,则它又未来能够做什么呢?
黄进发表示,国阵的政治势力已经回到1969年的原形,可是其中的土著势力更加强大,而且未来还会扩大。他认为,在这种情况下,加上早已失去槟、雪、霹、吉打和吉兰丹的选票,国阵即使赢得下届大选,它将不会是一个稳固的政权。
“再若跳槽风起,最后树倒猢狲散,两线制将破局,新的“国阵”出现,而剩下的巫统会走偏锋,走回马来民族主义旧路。到那个时候,华人没有选择,只能够投新选的政府。”
黄进发表示,在未来5年,为了确保政治转型能有效地进行,任何一边阵营都不能崩溃,否则两线制将不会实现。因此他提出疑问,在国阵下台是免不了的趋势下,马华没有了权力和资源的状况下,它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吸引选民?其存在的理由是什么?
学习“清清白白在朝”获取成效
黄进发接着说明,第二个马华需要学习的是“清清白白在朝”,学习“怎样做个执政党”,如何有效地取得政治成效。
黄进发以华社希望“系统化增建华小”的愿望为例指出,过去马华都错误将视线放在教育部身上,其实增建华小第一步涉及的,实是地方或土地规划的问题,即在城乡的土地发展蓝图里规划校地的问题。
恰恰这项课题的权责,其实就在房屋及地方政府部,也就是过去马华总会长黄家定,现在黄家泉所掌管的部门,“所以不能系统化增建华小,是巫统的错吗?”
他指出,相对于大选前,马华今天在国阵有更大的谈判力量,但马华不知道这点,因为它“看不到华人政治的关键,即八个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它要败巫统的好事,绝对有足够的能力。”
黄进发希望,马华党员未来必须对有官职的领袖有要求,若他们不能够在政策上实现目标,则必须要求这些领导辞去官职以示负责。
创公平选举,弃政治豪赌买保险
黄进发也建议马华必须学会做在野党,避免国阵的崩盘,否则未来我们会看到现在的国会在野阵线将组成类似1995年马哈迪所领导的强势政府,掌握8至9成的国会优势。
“在那个时候,安华将比马哈迪更强,因为他在国外的合法性地位更高。”
他强调,唯一防止国阵崩盘的方式就是,若民政党和人民进步党所建议的,转型成为单一政党,或者至少进行一定的成员党合并。
另外,他强调,马华也须要民主改革,因为现今马来西亚选举制度拥有“豪赌”的性格,“赢的人,赢完;输的人,输完”。
“这种情况的危险性在于,赢的人会自满,而输的人,就会翻桌子,不会介意走偏锋。”
黄进发强调,我们必须去掉这种“政治豪赌”的状况,努力开创一个公平的选举制度,让选区划分更公平,恢复地方议会选举,推动民主化改革。换言之,把“豪赌变成购买保险”,让马华或任何政党在政治低潮的时候还能够保住老本,未来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一个公平的选举,一个开放的政党体系,是让赢者不能赢完,输也不会输完。若选举能够改成比例代表制,三成的选票还可以换回二成五的议席。你不能再一个州执政,你还可以在地方执政。”
若招降纳叛,不惜与安华划清界限
询及是否同意“收买议员以图上台执政”的课题,黄进发提出强烈的反对,因为“反对党若赢得太快,马来西亚就不会出现民主改革,各方面也许会更好,但不会有民主化,可能我们会变成另一个新加坡”。
“我认为这个国家要民主化,所以不能够跳槽,不能够招降纳叛。否则,若没有变成新加坡,则会变成台湾。”
“无论有没有用钱收买,都不好。如果新政党联盟,招降的对象是烂的,就表示这个新政府已经开始腐烂了,你根本谈不成政治改革,因为有太多既得利益了。招到好人反对党就要剩下烂的,那么它们将没有未来,最后选择走偏锋。”
黄进发呼吁人民应该清楚表达,不接受招降纳叛,让安华感受到他们的压力。
他甚至放话说:“我反对招降纳叛,我们要为国阵作为反对党的未来着想,如果安华招降纳叛,我会跟这个新的政党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