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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内阁中除名后,蔡锐明卷土重来,在明日开打的马华党选中挑战黄家定的总会长宝座。在接受《当今大马》专访时,他表达了他与华社站在一起的决心。

《当今大马》:你的对手黄家定认为公开辩论会影响党的形象,因此拒绝你的邀请,你如何看待这样的说法?

蔡锐明:在每个成熟民主的选举中,那些竞选高职的候选人,不论他们的地位高低,都会进行辩论。

《当今大马》:你是否感到失望?

蔡锐明:我感到伤心。根据民主的精神,在一场重要的选举中,比如即将来临的党选,人们需要的是有能力、有信用、开明,同时愿意和人民沟通的领袖。如果我们声称代表某些人,我们应该准备和他们见面。

《当今大马》:目前你已经和华社交流过,也和巫统领袖例如凯里进行过辩论,但是还 没有和你的对手面对面公开辩论。

蔡锐明:是的,我共邀请了他两次,一次以华语进行,另一次以英文进行,但他都拒绝了。其中一份华文报玩弄候选人的教育背景,指来自华文教育背景的候选人较具优势。虽然我并非接受华文教育,但是我准备以他的强项如华语,来进行辩论,同时没有预定任何的课题。

我准备以3种语言中的任何一种来和他辩论,因为这个国家需要能够以3语沟通的领袖。马华必须记得,我们不能只是“甘榜英雄”,因为我们不只代表华社,同时也代表所有的马来西亚人。

《当今大马》:你是指你的对手为“甘榜英雄”?

蔡锐明:不,我是普遍地谈我们需要的领袖素质。

《当今大马》:对于你的对手表示他们已经在实行你宣言中所提出的愿景,你有什么看法?

蔡锐明:是吗?那就写出来。如果是用文字写出来,人们能够在未来的10年内评估你的表现,但如果只是用口讲,我保证大家将会忘记,就连中央代表也一样,你必须要白纸黑字提出来。

《当今大马》:但他们表示已经在实行了。

蔡锐明:好的,终身学习是你的愿景,那是什么?你背后有类似策略分析与政策研究所的智囊团,我没有智囊团,也没有一个强大的总部。但当我决定出来竞选总会长时,就发表了一篇用文字表达出来的竞选宣言。我仍然能够提出愿景,是因为那些愿景在我心中燃烧着,但是我却没有掌握领导的位置来实行,只有总会长才能够作出改变。

《当今大马》:你怎么看待蔡细历表示有些领袖在党内安静,但在党外高声放话的言论?

蔡锐明:我想自从1987年开始进入中委会以来,任何和我共事的人都知道,蔡锐明是一个从来不在重要课题上怯于发言的人,就比如1988年我在国会内提出华人困境的演讲,以及马华收购南洋控股的课题。圣经里有句话“一位沉默的笨蛋是聪明的”,华人也有句话说“祸从口出”,但是当时机正确时,你就应该说话,精明地说话。

《当今大马》:一些人认为你的对手是以团队的方式努力地进行工作,而你看来像个独行侠,靠着个人的竞选活动、个人素质和魅力来进行工作,你对这样的说法有什么意见?

蔡锐明:他们的努力并没有争议,但是他们所进行的工作是否是我们对总会长有所期待的工作?以前的领袖建立了合作社、拉曼学院和拉曼大学。而我认为目前是时候回应一些评论家的看法,既马华不应该是一个社团。对于那些你声称代表他们的社群,你必须要认清你对他们的责任,同时深入他们的心中。他们不要看到你象社团一样,只做社会工作,比如教育工作。他们认定你是政党,所以你应该履行身为政党应该进行的工作。

《当今大马》:那你怎么做出改变?

蔡锐明:首先,政党必须强大,同时在新的世纪里能够永续发展,因此我们须要愿景。比起上个世纪,目前华社的情况已经大大改变,80巴仙的华社是来自中产阶级,同时具有高等教育背景,他们要知道"马华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他们心中渴望一个巨大的转变。在政治、经济、教育和文化方面,必须要有一个大蓝图,而这些愿景都清楚地列在我的竞选宣言中。

《当今大马》:一些抱有怀疑态度的人,认为你在一些课题如收购南洋控股、关闭白沙罗华小和243方案上,都没有清楚的立场,请问你究竟如何看待这些课题?

蔡锐明:那已经由国阵领袖所决定,也是国家的政策,我了解政府的立场。现在我不是总会长,没有掌握适当的位置来作出改变,所以必须耐心。但是我们可以看到目前的政权慢慢倾向亲民的政策。我说过政治是没有不可能的艺术,必须要有适当的时机。我会尽心处理每个课题。

在我的大蓝图中,我建议设立4个全国工委会,让他们各自探讨政经文教的课题。若他们要探讨243方案或白沙罗华小课题,就让他们去讨论。这是一个理智的政府,我们必须以知识、事实和数据来提出我们的诉求。

《当今大马》:近来你告诉《东方日报》你在竞选过程中面对打压,目前你是否仍然摆 脱不了和代表见面的问题?

蔡锐明: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曾经有几位独立的代表准备公开他们对我的支持,但是他们马上收到电话。他们(当权派)的系统是无所不在的,我不知道他们如何盯人,但是肯定有一套监视的系统。我不会使用“打压”这个字眼,但这就是他们的做法。我也无法控制媒体,他们受当权派控制来进行不寻常的工作,例如今天一家华文报就以大标题歪曲我的谈话,破坏我的形象。英文媒体在我发表竞选宣言时,也只刊登很小的版位,没有人知道宣言提些什么。他们也没有刊登我和华社的对话会。这样的情况非常明显,(我的新闻)不是完全消失就是放小到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当今大马》:观察这次的党选,这是一次公开让所有人参与的选举,而当权派也无法发出任何的菜单,你有什么看法?

蔡锐明:今天出现的是“套餐”,不是菜单。全国上下都上演同样的一出戏,“只选这两位”,你们都要举手赞成。他们说“你们不须要思考,只要跟着做就行了,思考或分析不是你的责任,只要举手赞成套餐就对了”,因此目前我们须要显著的改变。根据我看到的某些事件,纪律委员会必须有所改变。(象是什么事件?)我不想说出来。在新的马华里,纪律委员会必须由没有政治利益冲突的人士组成,这是最基本的正义原则。

《当今大马》:让我们谈谈你和凯里在新经济政策上的辩论,你如何解读巫统领袖的思想?

蔡锐明:巫统拥有一套很优秀的政治系统,因为他们拥有愿景,他们清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们有巩固的计划,不只是象征性的。就连巫青团都有愿景要为马来族群设立国家议程和一个监督机构,他们都是精明的思考者。

《当今大马》:华社对巫青团的要求产生一种恐惧。

蔡锐明:我了解这个恐惧,所以我必须有立场。当这项课题被提出时,我将我的文告发给所有的媒体包括电视台,因为我认为这项课题不单只是华社的课题,而是全国的课题,须要各族人民,尤其是土著共同来解决。我当时并没有选择只发文告给华文媒体,来成为“甘榜英雄”。

《当今大马》:在林良实时代时,你是其中一名高层领袖,一些评论家认为如果你没有在收购南洋控股的事件上站在反对的一方,现在你可能已是总会长了。是什么原因导致你反对当时的决定?

蔡锐明:是本身的原则让我将自己暴露在政治风险之中,使到我在1988年于国会发表了那一场演讲。华社对于收购南洋的行动非常不满,我必须有所立场。那时我必须在维护本身的部长职还是和华社站在一起之间做出抉择。人们说我来自英语教育背景,因而无法了解华社。我在1988年的演讲以及在南洋课题上的立场,都不是表面的行动,而是因为我了解华社的心声。谁说只有他们了解华社,而我不了解?当时也是我提出“鱼水论”,既华社是水,马华是鱼;水能够没有鱼但鱼不能没有水,这是要提醒马华,如果我们声称代表华社,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当今大马》:近来一些读者写信给华文报,指你在担任卫生部长期间,曾经尝试掩盖立百和沙斯病毒的课题,你有什么看法?

蔡锐明:在沙斯病毒爆发期间,每一天我们都回应所有的疑问。我们对抗沙斯病毒的方式是非常主动的,动员了全国的整整1万人。你知道我们做的多么好吗?我们不只在国内动员,我们甚至动员了整个区域,东盟加3的区域性卫生部长会议是由我们发起的。

在立百病毒传染期间,政治病毒要比真正的病毒来得严重。当时许多人冒着生命危险对抗病毒,但是却有人在背后对我发动政治阴谋,我不想指出是谁,他们自己心知肚明。就在上一届的党选之前,有人对我怀有政治动机,要除掉我。在当时,有哪一位部长胆敢进入立百病人的加护病房,向那些临死的病人表示他们的关心?但是我依然进入那些危险的病房,因为我的心是和人民在一起的。上一届党选的中央代表曾向我说,“不要担心立百病毒的课题,我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时我获得了95巴仙代表的支持。

《当今大马》:你对来临的党选有什么期望?

蔡锐明:我希望代表能够在完全秘密的情况下履行他们的权利,党选能在和平、融洽的情况下顺利进行。虽然出现了表态和“套餐”文化,但是我对代表有绝对的信心。他们知道如何投下他们的一票,因为他们了解本身同时也代表了6百万的华人。我相信中央代表会认为,目前我们急需一个新政治、新愿景、新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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