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把愤怒绑在树上的百姓
Freedom From Fear:
“It is not power that corrupts, but fear. Fear of losing power corrupts those who wield it and fear of the scourge of power corrupts those who are subject to it.”
428之后的一个星期一个人跑去看《The Lady》,一个人对着是曾相识的画面和对白无奈的笑,然后在黑暗中眼泪竟然悄悄湿了眼眶,滑下面颊。戏院里的观众也对昂山素季1988年在Shwedgon Pagoda前的万人发表民主演说(Peace Rally)被执政党说成只有少数出席者而昂头笑了。
我疑惑了,电影到最后的杨紫琼竟然无论神韵,形态和举手投足仿佛就是昂山素姬了,仿佛和为一体了;她是近代闻名的演员,她是八十年代崛起推动缅甸民主的领导人,共同转达了一个讯息。在《名人广告牌》的访谈中,杨紫琼说着说着,而热泪盈眶了。她为了演昂山素姬,日夜四五年的时间在了解昂山素姬所有的一切,她的著作,她所看的书,还有知道滋养她灵魂的人。
这是她对他不变爱的承诺;同理心,也是她对国家承担重任的承诺。
导演介绍杨紫琼戏里的配角们,他们都是被当时的执政党被蹂躏被打被软禁了许多年的真实人物,腼腆豁达的站在她面前。她不解的问:难道你们不愤怒吗?你们不怨恨吗?
“我们的愤怒在树上,我们把愤怒绑在树上,必要时才摘下,日子还是一样的过”。缅甸子民有的是像昂山素姬对民主运动坚持要和平的态度,民主进程的路上虽漫长,但它总有结果的一天。
恐惧导致腐败
昂山素姬揭示缅甸悲剧的根源:“极权主义是一种建立在敬畏、恐怖和暴力基础上的系统。一个长时间生活在这个系统中的人会不知不觉成为这个系统的一部分。恐惧是阴险的,它很容易使一个人将恐惧当作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当作存在的一部分,而成为一种习惯。导致腐败的不是权力而是恐惧,那些掌权者恐惧丧失权力及无权者恐惧权力的蹂躏,都导致了腐败。”
戏里再次响起Johann Pachelbel Canon in D 的古典音乐,缓缓响起…
她和她都在传达一个讯息,你听到了吗?
戏尾,坐在我旁面的马来女子哭泣了……。
Aung San Suu Kyi first speech in 1998:
“The strength of the people is growing day by day. Such growing strength has to be controlled by discipline. Undisciplined strength or strength which is not in keeping with right principles can never lead to a beneficial fruition. It could lead to danger for many. Therefore please continue to use our strength in accordance with rightful principles. At this juncture when the people's strength is almost at is peak we should take extreme care not to oppress the weaker side. That is the kind of evil practice which would cause the people to lose their dignity and honour. The people should demonstrate clearly and distinctly their capacity to forgi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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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428和之后的…
斟酌了良久的。
故意让心情沉淀了三个星期之后才写,不是很想详细的描述当天的过程了,网上已经有排山倒海的录影,照片和文字记录了,不需要我多言语我自己的历程,大家都有相同的经验了。428当天的不同种族,有大人小孩,残障人士的和平集会,从忐忑到欢喜的看见万人出席,到错愕催泪弹来到面前。那是毕生难忘的催泪弹,刹那的错愕,泪流满面,顿时看不见前路,皮肤刺痛…..都在瞬间发生,来不及反应就只能倒退。
在东姑阿都拉曼路的那一刻万人攒动,兵荒马乱之时我原本抓紧丈夫的衣角却在此时被四周围推挤的人群推开了我的手,把我们分散了。你疯了你无视万人的安危吗?你需要这样对待手无寸铁的子民?我后退的当儿有妇孺哭嚎,小孩与父母失散,众人诅咒。
儿时的恐惧经验
朋友传来短讯说民主进程,流血流泪,再所难免。是的,何足挂齿了?至少它又比709前进了一大步。
428之后打电话给82岁的母亲问起孩童记忆中的暴动,她惊讶我记得。想起依稀很小的时候,吉兰丹巴西富地曾经发生district officer调动职位引起不满的暴动,小城内气氛紧绷,我记得爸爸把杂货店木大门紧闭。小小年纪的我似乎感受到大人的不安和忐忑,我从木门的缝洞看到外头有军备;军士们在路上巡逻,扑通扑通心情紧张我也知道事态严重,赶快溜开了。
母亲是经历日本占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人,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都还存在对暴动和政治不安的恐惧。任何的不满都没有适合的管道去抒发,人们可以做的,是像当年的情形一样,把门紧闭,暴风雨之后也三缄其口,做个沉默的愤怒人。
向缅甸人民学习
然而半个世纪多以后的今天,她的女儿不想做个沉默的愤怒人。是看709的记录短片和文字感的一个晚上把我哭红了双眼,我告诉自己争取干净和平的马来西亚不该只是落在这一群人的肩膀上,多个人站出来,就多了一份力量。而凝集的力量可以驱走恐惧失去权力的腐败政权,力量它可以传递讯息。我不需要紧闭大门,独自承担恐惧。因为正在恐惧是与和平对抗的人…
那不是跟“The Lady”电影中一样吗?可是那是近乎30年前的缅甸!
428的之后有无数的不解,伤心和愤怒。愤世嫉俗,这个形容词仿佛又从上个世纪抗争年代的书本里头跳了出来,贴在近代马来西亚人的身上了。我想学缅甸的人民,试图把心情沉淀,把愤怒绑在树上,必要我站出来的时候,我再把它摘下。我的责任是像709时候用文字和录影记录下来感动和推动的子民,再用同样的方法,去感动和推动其他人。许许多多的人……
我在传递一个讯息,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