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陈宝川早上已打电话给我,问我是否会到现场支持。由于家中没有人看顾小孩,本来已放弃参与,但心中始终难掩想去的冲动。最后我还是跟从心中的想法,等太太工作回来,就马上出发,纵使是迟了点。
从甲洞前往市中心,一路通行无阻,直到古晋路才见警察封路。我们被迫转向。与去年709一样,左转的天桥被封。在宝川的带领下,我们穿越东姑山,顺利抵达国家银行。
我们大概是在接近下午2点45分左右抵达,停好摩托,我们步行前往鹅唛河旁。这里已布满了警力和市政府执法官员,当然还有联邦镇暴队。三辆水炮车停在路旁。
许多摩托和汽车停在路旁,在这里有为数约两百多名民众,可能警察比民众更多,但气氛一点都不紧张。我穿上黄衣赴会,宝川拿着三星的Galaxy手机忙着拍照。警察并没有驱赶我们,也没有盘问任何人。还有贩卖饮料的小贩在做生意,大热天气,饮料肯定好卖。一些人身穿净选盟3.0的衣服穿梭自如,警察也没有干扰。
我尝试打电话给一位参与的朋友,但是线路就是不通。看来传言是真的,通讯电波已被干扰。可是我打给宝川却又通,可能在干扰范围外吧。
后方仍未受到波及
不久,镇暴队队员戴上防毒面具,看来他们准备采取行动了。后来我也听到前面传来呼喊声,也看到有人抛掷水瓶等物体(隔天阅报得知,这时候应该是广场的围栏被群众移开了)。水泡车开始喷发,而催泪弹也此起彼落。这是第一波驱逐行动,集会者纷纷逃离。而在后方的我们,一点也没有受到波及。
本来有一队整暴队队员已经拆下防毒面具并上了警车,随即车上的铃铛打响,他们又匆匆跳下车列队准备。
催泪烟雾随风飘来
由于我是在马路上,前面的视线不佳,我就走上天架桥上。宝川由于想要拍照,他要勇闯前线。在我步行前往天架桥时,在河旁看见著名时事评论员唐南发,他身穿净选盟的衣服,头上绑上黄带,我猜想他应该是从对岸“逃”了过来。
天桥上有数十名顶着大太阳在观看的民众。我身旁的印度人对着下面的警察喊道:“Baliklah!”然后与朋友在笑。下面的警察白了他一眼,并没有生气。
我身处的位置与“案发现场”有一段距离,可是随着风向,烟雾还是飘向了这边,我仍然感受到辛辣呛鼻的味道。
不久后,有警察上来驱赶我们,而身穿黄衣的我途经多名警察的身旁,但都没有事情发生。我甚至还在一棵大树下,与警察一起坐着,还有一些民众。有的是从对岸逃过来的。换句话说,在后方并没有民众挑衅警方,而警察也没有恶劣对待这里的民众。
后来我走到市政厅大厦旁的广场边,等到了宝川。他从前线退了回来,当然也被烟雾弹“招呼”,还跌了一跤。他强烈质疑,有些警察好像不是正规的。
加入帮忙捡垃圾
此时,独立广场旁的集会者已被驱散。我们看见有两个马来人正拿着垃圾袋,把路边的垃圾捡起来。我就提议说:“走,我们去捡垃圾。”我们把垃圾丢进袋里,那马来人脸带笑容,对着我们说谢谢,上苍保佑你。我看见有很多鞋子,宝川甚至还捡到男人内裤。当然,最多的是矿泉水瓶。我们捡到两颗催泪弹壳,各拿了一颗回家。
这些武器迫使人民流下呛鼻刺眼的眼泪,也包含着对国家民主后退的泪水。
平时首都的主要马路都非常干净,几乎一点垃圾也看不见,今天却是满目疮痍。市政厅大厦旁的水池植物遭池鱼之殃,前面的废弃楼旁有三辆摩托被推倒。独立广场前围上了铁篱,吉隆坡好像成了战场。
此时,警察与集会者正展开追逐战,在我们还在捡垃圾的当儿,警察正在敦霹雳路追捕民众。
差点被交警摩多撞
我们约下午4点多离开,Sogo后面的河畔,一队整暴队在待命。路旁停了些摩托,在看着对岸的“战场”。此时警察正采取逮捕行动,民众做鸟兽散,然后忽又聚在一起,继续对着警察谩骂。这时候,我看见的情况是警察已把“阵地”移前了很多,从独立广场前,一直扩展领地。
当时马路上并没有车子,我蹲在马路中间,把镇暴队当背景,想要拍照留念。突然一辆大型的交通警察摩托,在我身边以非常快的速度呼啸而过。要说的是,摩托离我非常近,只有几尺的距离。由于我是背向警察,我不知道身后的情况。很明显那该死的警察是想要吓唬我。
向各位勇士们致敬
约下午五点,我们回到甲洞喝茶,宝川的学生打电话来,说警察冲入某餐厅,见穿黄衣就打。我听了心寒。回家后,我上网看《当今大马》和《独立新闻在线》,那些警察疯了。
对于那些在集会中为国家流血的勇士们,我在这里向你们致敬。你们的血不会白流。纵观历史,凡革命必定流血。
历史会记住这黑暗的一天,全马来西亚人民也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