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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11年7月9日马来西亚净选盟2.0集会前一两个星期,马来西亚政局可说是每天都有新发展。净选盟由街头游行到体育馆集会,然后又变成首相纳吉反口而打回原形变成街头游行(相关报导),净选盟也变成了非法组织(相关报导),所有支持净选盟的黄衣也变成非法衣服(相关报导)。再来就是警方在雪隆一带找到危险武器与净选盟T恤放在一起(所谓的危险武器是装在塑胶瓶里的汽油弹,20多把同一款式的巴冷刀),并指控净选盟将会制造暴乱(相关报导),而乱乱在雪隆一带设立路障(相关报导)。

不甘寂寞的大马土著权威组织也跳出来说要若净选盟坚持游行的话就会号召会员与净选盟游行者来个硬碰硬(相关报导)。游行前几天甚至传出军人演习用武力驱散示威人群的照片(相关报导),搞到大马人心惶惶,也听到不少朋友说要屯粮,或离开吉隆坡避难。

尽管在这样风声鹤唳的情况下,我还是决定参加了净选盟2.0号召的709游行,誓不向纳吉政府的恐吓妥协,越是要打压,我就越堵烂!在7月9日凌晨,政府就会封城(相关报导),然后也有消息传出来说轻快铁不会在市中心的车站停站。所以,为了避免星期六我不能进城参加游行,星期四晚上我做了一个一直以来都没想过的决定——星期五晚上就进城过夜!

星期五早上,我收拾好过夜以及游行的行李,准备上班时,儿子问我今晚几点回来跟他一起拼图,我愣了一下,心中响起一道声音:“如果我回不来怎么办?”。老婆在一旁看到我的脸色,就问我是否今晚有事情要做,我才告诉他我晚上要在市中心过夜的决定。她没说什么,只告诉儿子今晚daddy比较晚回来,不能跟他一起拼图。我犹豫了,今晚该回来一下吗?还是星期六窝在家里陪家人?

星期五晚上,还是决定要过夜了,牺牲一天陪家人的时间,希望可以换来干净的选举制度,以及唤醒身边对政治冷感的朋友,就算被抓了,就当作是进去见识一下吧。做了决定,心里就踏实了,去了公司楼下的一间美国餐厅饱餐一顿,希望星期六的晚餐不会是皇家咖哩饭吧!

约好了战友到见面地点,但是战友们都因为封路而误时,唯有坐在约好的嘛嘛档喝100PLUS。过不久,所有的战友都到齐了,我们就到过夜的地点集合。那是一个办公楼,里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年轻人占多数,都是明天一起参加游行的华裔。在这个秘密的地方聚集了一班人,就像清朝红花会的秘密会议。大家正在听总陀主的汇报、经验分享、游行计划、出发时间等。

在汇报及分组完毕后,应该就是睡眠时间了,但是我的战友却决定与总陀主出去嘛嘛档喝茶再聊。虽然我想睡了,但是难得可以听更多关于政治的吹水,再加上我的战友们都是搞笑高手,错过实在可惜,所以我也跟着去了。到嘛嘛档我们点了甜到不行的饮品,大伙便开心聊了起来。忽然来了一班虎背熊腰的马来人,坐在我们隔桌。起初我们都没在意,直到有个马来人举起手机向我们拍照,我们才发觉被便衣警察盯上了。

在那个封城的凌晨,在市中心的人本来就很少了,现在竟然出现了我们这班本来应该是怕死怕事、躲在家里睡觉的华人,而且时一大班,大刺刺地坐在嘛嘛档喝茶吹水,想要不引起注意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在这同时,不断有新消息传来说市中心有几间酒店都被警察搜查了(相关报导),这使得气氛更为紧张。老实说我们没有犯罪,而且全都超过18岁,是不必理会那些警察,但是我们是怕他们跟踪我们回到红花会,里边有大约30人正在睡觉,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我们有不少人都有带黄衣(而且我的还是净选盟的黄衣!),万一被他们搜查出来的话可大事不妙,连累所有人一起在拘留所过夜就不好了。

我们可以做的,唯有故作镇定,然后分批离开,确保没人跟踪才回去红花会。我是第三批,也是最后一批,跟着总陀主。离开时才发现嘛嘛档旁边停着了一辆警车,里边有监视器。我们在附近的大街小巷溜达,的确是有人跟来,我们走到乞丐堆里,才摆脱了便衣警察,但是刚巧有一辆警车驶过,我们赶快趴下扮乞丐,乞丐看到也傻了眼。我们一边躲,一边与另外两组人保持联络。由于总陀会所可以望到嘛嘛档,所以总陀主也一直跟总陀的人保持者联系,掌控着嘛嘛档警察的动态。

由于我们还不能完全摆脱跟踪,嘛嘛档警察也还未离开,而且我们四个人在空街上走来走去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所以我们决定到其中一间肉骨茶店消磨时间,等待嘛嘛档结束营业让警察自动离开。晚餐时我已经饱食一顿,在我刚到时喝了一罐100PLUS,后来在嘛嘛档又喝了一杯很甜的美禄,现在再来个肉骨茶,加上紧张的心情,好困难才能把那些猪肉塞进口里,同行的战友也是塞到蛮辛苦的,还好总陀主分享他之前被警察扣留的经验及趣事,时间才不会那么难过。

在肉骨茶店,我们还是一直被人监视着,一名警察蹲在对面街,然后一辆Kancil来了停在附近,然后又离开,来回了三次。店里有几座客人,其中一座有三个华裔,沉默地坐着,看来也是来头不小。不一会儿老板娘过来寒暄:“食物好吃吗?”,我们回答:“还可以呀”,然后她问:“你们刚进城吧?今晚住那里?”,我们都沉默了,总陀主就答:“不是啦,我们是附近的居民,出来宵夜而已”,老板娘听了后就唯唯诺诺、嬉皮笑脸地离开了。

直到另外两组人安全回到总陀,嘛嘛档又打烊后,我们就付钱离开。我们先到附近溜达,然后确定无人跟踪后就往总陀会所走去,就在总陀主要开门时,一旁的小树突然窜出了一个瘦小的马来人,向我们奔来,我们急忙提示总陀主有鬼,总陀主身形一闪到暗处,而那马来人也被我们的反应吓到逃开了,我们跟着总陀主躲进去暗处,确定那马来人没有再出现就迅速的开门、上楼、锁门、关灯。

上去总陀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还有两个小时就得起身准备。我躺着,翻来覆去到五点都睡不着,就上厕所。发现有两位战友正在坐在窗边,他们也是睡不着,我们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其中一个说:“搞什么啊,我们只不过是要和平集会,怎么搞到好像搞革命那样,一被抓到就要杀头般那么紧张?”我无言,想着老妈老婆孩子,看着那快要发白的天空,听着战友们一个一个起身洗刷的声音……

一夜无眠,天已破晓。

总陀主劝我们不要把黄衣带着,以免游行开始前就被捕,也尽量不要带背包,以免引起警察的注意。我看着我那装着“无敌兔”的大背包,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带背包出去了。前几次的集会、游行,我都会带上单反相机出席,一来可以拍下一般出席者看不到的珍贵画面,然后也可以扮记者,被抓的机会也大大减少;但是参与感也相对地大大减低了。这次我打算融入人群,来一次真正的游行,映像记录的任务就交给携带方便的“爱疯”吧!

我们粗略洗刷后就准备出发。我们先派两名探子出去探路,然后探子回报说附近没有可疑人物,单轨火车也已经开始运作。我们就一组一组地出发,化整为零分散到吉隆坡各地,待时间到再回来市中心汇合。

我的组一行七人到吉隆坡中央车站,到了目的地再分成两个小组,我与阿三及阿贤一起到附近十五碑的一个嘛嘛档吃早餐,再进去中央车站溜达。这时候十五碑大街车辆较少,但是还有人在街上步行,一些店铺开始营业,也有看着地图找路的游客,一片平静。

中央车站里还蛮多人的,警察也不少。警察看到可疑人物时就会要求检查背包,若发现黄衣则即刻带走,就这样一个早上就带走了不少战友。

后来我们又到十五碑街上去走,找一间茶室坐下来喝茶,闭目养神,毕竟我们三个昨晚都没睡。过了一会大概十一点早上,收到消息要进城了,我们就走进吉隆坡中央车站准备搭轻快铁到市中心。就在走去车站的途中,看见一位母亲带着两名穿着黄衣的小女孩,看来她们不知道黄衣已成了当天的禁衣,阿三则好心地提醒她们。

我们从吉隆坡中央车站搭轻快铁到艺术市集站下车,发觉很多店铺都没有营业,只有巴生车站的小食档在营业,马路上则是静悄悄的,偶尔有车辆经过。我们本想到关帝庙落脚但是发觉已经是大门深锁,然后就继续走,李孝式路然后茨厂街又走到汉卡斯度里路。马路上有一群又一群的马来人,不确定他们是回教党党员还是土权/巫青会员,还是便衣警察,所以很无聊地跟阿三在汉卡斯度里路巴士站猜他们是回教党还是土权的人,阿贤则忙着拍照。街上空荡荡,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后来我的朋友一个一个打电话来询问市中心的情况,然后都赶着过来。慢慢地,市中心的人潮开始多了起来。我们继续到茨厂街溜达,茨厂街的一些小贩开始了营业,越来越多华人涌入茨厂街,因为这里是其他论坛和组织的游行会面地点。这里比较热闹,人们看起来就像刚认识的,握手问好、寒暄,可能是没有警察的关系。

后来我们到丽丰茶室与一些朋友会面,来到了我以前学院的所在地——丰隆大厦。1998年我就是在这里目睹烈火莫熄街头游行,当时对政治一窍不通的我,跟其他华人一样也害怕暴乱,这就是为什么1999年全国大选华人的选票一面倒向国阵的原因,只可惜国阵并没有珍惜。

我的朋友开始到达市中心,我们到艺术市集站迎接他们,就在这个时候,我收到我老婆的短讯说她决定要来参加游行了。我自然是又喜又忧,喜的是我们可以并肩为国家未来走在街头上,忧的是她完全没有游行经验,而我也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后来我们接到总陀主的通知,到茨厂街街口聚集,因为游行随时会开始。茨厂街此刻已经挤满了人,多数是华人,当然也有其他种族和游客。我开始胡思乱想,万一土权前后夹攻,我们不就完蛋了?不过想到既然老婆来了,什么也不怕了,能够同年同月同日死,也算是一种浪漫吧。星马购物中心前站着律师公会的律师,应该不会乱来吧?

刚好我老婆这个时候告诉她到了人民广场轻快铁站,我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由茨厂街过去接她。在走过去的路途上发现敦陈祯禄路两旁稀稀落落地站着人,看起来不像土权的人。我跟老婆会面后,一起牵着手走向茨厂街。老婆对我说:“我们好久没牵手走街啦,现在牵手就是要一起游行了”

我们到达茨厂街不久后,人群开始拍着手从茨厂街涌出来,游行正式开始!

期待已久的时刻,终于到来!

我们从茨厂街越过敦陈祯禄路到对面,发现大部分人仍然留在后面的茨厂街,这时我们前面走出了一大群人,不确定是不是土权的人,直到看到队伍里有华人、印度人,才知道是自己人。两边的人一起鼓掌欢呼,喊着"Bersih! Bersih!"的口号,然后我们往回走,汇合刚才在茨厂街的人群,转向富都的方向走去。很多人从大家中心周围涌出来加入我们的队伍,集聚的人越来越多,包括不同的种族、年龄的人。穿黄衣的人很少,可见国阵的恐吓策略奏系了,但虽然如此,我知道大家的心都是黄色的,也有人带了黄色的扫把、黄色气球、黄色塑胶袋,更有人带黄色小花来派。

这时候的气氛很好,我印象中的马来西亚人民从未如此地团结过,除了喊口号的人情绪高昂,大家脸上都带着笑容跟着喊、拍手。现在的网络红人Aunty Anne就走在我前面。我问我老婆,好玩吗?她很兴奋地说:“当然啊,幸好我最后一分钟决定出席了!”,然后她说:“我把你孩子也带来了!”,我吓了一跳,不是说笑吧?我老婆过来我已经是担心了,现在连孩子都来了。她叫我别担心,她母亲正带着他吃午餐,待会就带回去睡觉了。

我们大队转进去苏丹街,向默迪卡体育馆前进。走到商务印书馆附近,通往默迪卡体育馆的路已经被警察封锁了。我们只得往回走,但是走了不久队伍又必须折返。就这样我们的队伍就在烈日下,在苏丹街来来回回走了几遍,最后我跟我老婆决定先站在一旁,等大队有了真正的方向后才跟上。这里我又犯狐疑了,我前几次游行,都有回教党的志公团保护着游行大队往目标前进,这么今天的游行队伍像是“盲头乌蝇”般横冲直撞?

人群在来回地换方向几次后,终于一致地向马来亚银行大厦移动。这里一早已经集聚了更多人。有一位领袖正在演讲。由于人群太多我也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在这里遇到好几位朋友,也遇到唐南发。

虽然这时候天气已经不那么热了,但是刚才我们的水已经喝完了,我与我老婆就打算到附近的7-11买水,用来解渴以及万一遇到催泪弹袭击时可以派上用场。但是到了才发觉已经暂停营业。就在这时候,镇暴队开始了第一轮的镇压,发射了水炮与催泪弹。因为买水的关系,我们处于游行大队的后方,这次的镇压并没有影响到我们。但是人们开始向富都的方向前进。

但是镇暴队可没有对我们手软,继续逼近我们,展开第二轮的镇压,继续发射催泪弹。这次的距离比刚才近,从远处飘来薄薄的烟雾足以让人觉得呛鼻,我急忙把我的毛巾拿出来给老婆,也把红花会派给我们的幼盐拿出来含在口里。这时有一位马来少年经过,他说幼盐并不能有效的舒缓催泪弹引起的呛鼻不适感,粗盐会比较好,然后就分了一些粗盐给我们。感激这位路过的马来朋友!虽然催泪弹所发出来的烟雾逐渐减少但是人们还是继续往富都的方向走去。

但是游行队伍停了下来,原来在另一段也是有镇暴队把守着。这意味着,我们被包围了,进退不得。在这里我们都在等领袖们与警察交涉。在队伍中百般无聊的我们,开始与身边的人喊口号、唱国歌、拍照、玩扑街。

后来人们聚集了起来,面向马来亚银行,似乎要开始走了,但是前面的人叫我们都坐下。原来是水炮车要开始攻击人群了。这时天开始下雨了。

示弱的我们,并没有得到宽恕的对待,指挥官一声令下,催泪弹开始向我们射来,大伙儿开始向后退。马来同胞开始筑起一排又一排的人墙保护前面的人,避免被后面追来的警察抓到。但是这次警察追得很紧,一轮又一轮的催泪弹向我们射来,我们终于尝到催泪弹落在我们身边的滋味了,就像拿一罐的芥末同一时间硬生生地塞进喉咙以及鼻孔,那种呛辣的感觉使得我们惊慌失措,眼泪鼻涕齐流。在逃跑的当中,我一直提醒老婆把毛巾捂着口鼻,闭著眼镜,搭着前面仁兄的肩膀向前走,我们勾着手,一直把刚才拿到粗盐往嘴里塞,希望能尽快减轻那种火烧喉咙的痛楚。在大家惊慌逃命时,经验丰富的马来同胞一直大声提醒着我们不要跑、不要推,所以虽然大家都瞇着眼,还是能徐徐的退走,希望能远离那些可恶的催泪烟雾。但是另一边守候的镇暴队这时却发射催泪弹,我们被前后夹攻,被两边的催泪弹包围住,唯一的可以快速离开这可怕的烟雾的地方,就只有在路旁的同善医院以及华人接生医院。进了去华人接生医院,雨也越下越大了,淋着雨正好可以减轻催泪弹的痛楚以及不适感。本来我们只是聚集在医院的门口附近,因为不想对医院造成骚扰,但是水炮车还是追着我们射,所以我们被逼往医院里边逃。就在这时候,一颗催泪弹射进来了医院……

过了一会儿,雨势转小,我们离开了医院,一撮人走进小巷,继续路程到默迪卡体育馆,我和老婆就跟剩下的人群留守在富都。我看到一些人拿着矿泉水,才想起我们还未买到水,就问他们那里可以买到。就在不远处,有一家商店做着闭门生意,大家耐心地排队买水,老板站在门口手忙脚乱地收钱交货,如果没有镇压,我想老板地生意会更好。

雨停了,大部分的人已经从医院出来大街聚在一起。听说警察肯放行,让我们走到默迪卡体育馆,条件是要和平游行,而且只能用左边的马路,所以我们全都聚集到左边来(水炮车前面)。既然警察肯放行,我们当然呼叫还在医院里的同志下来跟我们一起游行过去体育馆啦。

等了一会,队伍还是没有动,前方似乎有动静,很多记者聚在那边拍照(后来才知道我们的临时领袖被抓走了)。过了一会儿,水炮车开始攻击人群,当然还伴着催泪弹。“干!我们被骗了,快跑”,我一边转身,拉起坐着休息的老婆,一边对她喊道。我们跑进罗波申路,才发觉那是一条死路,路的尽头就是圣安东尼教堂,所以我们就在教堂前面等着,希望警察只是驱散人群,而不会跑进来抓人。但是警察还是追进来了,我们就朝教堂的方向跑。到了教堂门口发现一旁的山坡有一条小径,一部分的人跑进教堂,而我和老婆则选择小径。一个本来是让一人行走的小径突然间堆满了人,虽然后面警察追来了,我们虽然着急地喊“Cepat! Cepat!”(快!快!),但还是得耐心的等前面的人爬上山坡,一边希望警察不会那么快追来。当我和老婆上到山坡上时,教堂那边传来了呼喊声,应该是有人又被抓了。

从山坡走出马路,看到一间嘛嘛档,老婆去借厕所。后来岳母打电话来说她正在茨厂街附近的酒店,原来她要回去的时候轻快铁已经暂停服务了,现在电话快没电了,问我们游行是否已经完了,孩子要回去睡觉了。我们走回去富都路,看见镇暴队正在准备收队,但是走向茨厂街的路还是有很多警察驻守,所以我们抄小路,经过南开华小校门,直到拉惹朱兰路,再转进敦霹雳路,过去酒店接岳母与儿子。

虽然孩子没有参加游行,但是他在酒店内目睹了一切,看到了催泪弹、水炮车、警察抓人……

这时候吉隆坡国油双子塔的集会也是解散了,但是有一位同志在那边逝世了。

由于轻快铁服务还未恢复,我让家人先搭德士回家,我就走过去红花会拿回我的背包。就这样结束了我的净选盟2.0的游行。

谢谢有出席游行的朋友,和没有出席但是支持净选盟的朋友,借以下的视频向您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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