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在想,这次不会只有我一个华人出席吧!在火车上,心里想起纳先生先前种种的言论,实在忿怒及伤心;为着马来西亚前景祷告的同时,火车坐着不同的人,心里猜想:“这些人大概不会是去BERSIH的吧?”这么多人,难道都不怕捉?想起自己明天要出国,今晚可能要被捉,心里依然有极度的平安。到吉隆坡时,“咦!怎么啦?诸葛亮摆空城计搬到KL来了?”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担心的母亲大人问起情况,小小声笑着回应他:“许多镇暴队。”顿时,火车所有华人眼光立刻转到我身上,向我微笑,视乎在说,“原来你也是bersih!”
沿途在充满警察的情况下,终于到了中环站,决定到中央艺术坊与其他不认识的人集合(心里相信或许有人吧?),往手机查查《当今大马》的情况,不得了!300多人被捉,我想怎么啦,不是两点才开始吗?现在才中午12点半呢!中环站的气氛确实是笔墨难以形容的,大家在紧张的气氛下纷纷猜疑到底身边的人是敌是友(最后才知道都是朋友),上了LRT,转站到PASAR SENI,沿途看见许多人身上都充满热诚,这时候,我几乎肯定所有人都是去集会的,不是吧?那么多华人?不会吧?
抵步后,故事才正式开始,不下30位警察竟然严守LRT站,我这一组人出站后,车站大门竟然关起来!岂有此理!纳先生的表弟不是说好不关闭交通系统吗!没办法!心里不住感恩,还好早了一分钟出门!下了站后,情况实在难以形容,先在Central Market看见许许多多的FRU部署,然后民众多得不得了,有记者,律师公会,志工,等等,我想,巫青的?土权的?(这时候还没开始集会,大家零零散散,真不知大家到底来为何,还是小心为妙,要不然出生未捷身先死就实在可惜。跑到角落问问一个巫裔同胞:“Apa ni?”,他竟然回答:“you balik rumah la, sini dia orang bersih punya ada perhimpunan.”我傻笑了,什么dia orang,我也是BERSIH的!
后来抄后路,到了后巷,朝向体育馆方向“独行”,这时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远方来了一群人士,高喊“BERSIH!BERSIH!”我起初不大相信,不是吧,这么多人!后来果然陆续不断来了一队看似不断的队伍,想了一想,立刻加入队伍,喊着口号,浩浩荡荡地往不知道哪里去,沿途看见许多华裔年轻人,一一向前问好,心想怎么啦?大家不是应该上面子书留言痛骂政府吗?怎么都来了?后来有一个想法,再不出来,可能面子书也上不了,说着说着,到了7-11便利店,想着身上什么都没有(为了躲避逮捕,除了电话及钱包,什么都没带),就到里面想买带有盐分的汽水,岂知所有100plus,isotonik等等都被一扫而空,众人顿时哈哈大笑,经济起飞了!
有一位印裔大哥更问店主,“You suka kan kalau kita rally tiap2 hari? Business kan bagus? Siapa itu kata kita kena simpan barang kat rumah? dia sekarang tengah tengok Malaysiakini!!”所有人在爆笑声之下继续游行,原来大队与其他队伍聚集在pudu车站附近马来亚银行大厦前,到了后,往后一看,怎么队伍还不停有人来呢,心想以为自己已经是最后一组人了,放眼一望,估计至少一万人在场,几乎社会个个阶层人士都有,心里这时有极大的兴奋,若是被捉也是无憾!
这时更着队伍往前方迈进时,警方开始了第一轮的“轰炸”,水炮!自己立刻与众人冲向前方!不是后方!Air sahaja! Jangan takut!大家互相鼓励,几分钟后,警方决定改变攻略,催泪弹!大家这时纷纷躲避!感动的一幕出现了,大家竟然没有争先恐后!纷纷有秩序地撤退!心里十分感动,马来西亚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满有礼仪呢?紧接就是看到许多巫裔同胞纷纷站在前线,抵挡催泪弹的轰炸!心里顿时鼓起一腔热诚,决定冲到前线,一起与他们“作战”!说时迟,那时快,刚到第一排时,第二波催泪弹攻击在银行大夏门口展开了,这时满面被催泪弹弄得苦不堪言,许多马来妇女在旁递上水,毛巾,这个场面很熟悉啊,1Malaysia?感动得要命!更加鼓起大家的士气,万万没想到第三波也在这个时候来了,弹壳就射到我前方十尺,不知何来的勇气,竟然冲向前,冒着脸部的受苦,把催泪弹狠狠踢回“敌军”方向,转头时,脸部的疼痛真的困苦不堪,这时候,凡是基督徒都会想起主耶稣被钉十字架时,受的苦何止百倍啊!
三波攻击后,警方这时喷了含蓝色化学液体,搞得大家叫苦连天,无论如何,士气真的被这些振奋了!谢谢FRU!这时,警方的直升机也不断在上方旋转,巡逻环境,下方示威人士个个打抱不平,纷纷指着天高喊“itu pun duit kita.”大家再一阵爆笑!
这时,竟然还有队伍陆续抵达,人数之多差一点让笔者晕倒!Hatta Ramli也带领大家游行至体育馆,这时候才两点正!此时此刻,下起倾盆大雨,人数依然节节上升。跟着队伍往stadium方向游行,口号响彻四周!此刻,若不是在现场,心情及情况实在难以形容,怎么在吉隆坡大街能有这么多人!不可思议!
抵达体育场进口附近时,这时队伍已经更庞大了!眼见蔡锐明也在场,大家纷纷期盼能进入体育场,等了半小时,无奈之下,还是无法得逞,再度移步至体育场另外一端,陈氏书院门口处,黄进发大哥也在队伍内,身穿白衣,手持国旗,浩浩荡荡打算冲入体育馆(至少当时我真的以为我们是这样做),到了目的地,大路,小路,小巷等等处处挤满了人群,三大民族!不得了!
此事已经三点正,后来经过领袖们的谈判,警方许可他们在前方眼前,却不能进入,后来领袖们发表一些bersih的理念,高喊口号及诵读八大诉求,然后进行回教祈祷后,Harris Ibrahim 宣布bersih已经答应元首4点会结束集会,大家就此和平解散。
回途时,经过petaling street,许多人纷纷继续高喊口号,看见适耕庄州议员黄瑞林,到达pasar seni lrt时,才发现警察还继续逮捕人群,就在我眼前两尺处捕了不下十人,真为他们打抱不平!此时才发现原来lrt已经关门了!大家纷纷在大门外高喊抗议!迟迟不见人出来!生气之下,从pasar seni走回旧巴生路(去教会负责聚会),路途上依然看见处处封闭!真过分!马路封闭,轻快铁封闭!巴士停止服务!究竟是谁搞垮经济?沿路上依然处处都是FRU,警察城之名实在不为过!
就在以为一切都结束时,行在大道上,孤单一人,整条大路平时严重堵车,如今竟然无声无闻,就在此时,突然有一辆电单车经过,停下来,以为马来同胞大哥朗声问我:“you bersih kah?”我立刻大笑点头,他立刻叫我上车,他载送我到目的地!这个经历实在特别!沿途大谈政治、选举、经历等等!
晚上回家后,读到网络新闻,令我苦笑忿怒不得!据说只有五、六千人?据说没什么华人?据说吉隆坡人都没出来?简单一句:state of denial!
就这样,“五六千人”集会之旅简单述说,篇幅有限,请恕原谅,愿神赐福马来西亚的前景,齐齐为马来西亚祷告。神赐福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