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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盟最需要的不是马来票,是希望之票

505,在野党获得52%的选票,却因为选举不干净,选区划分不公平而无法入主布城。选后第二天,纳吉发表“华人海啸”论,民联众领袖马上反击,说这是“城市海啸”,但随后三党却潜移默化,慢慢一致认为无法获得足够马来票是505失败的关键所在,更在后来纳吉民意走低时,期盼“马来海啸”的发生,直接否定之前的否定,默认505是一场“华人海啸”。

于是,伊党认为留在民联流失了马来票;为了找回纯伊斯兰斗争认同,用伊刑法自绝于民联,公正党认为行动党过度强大是马来票的负担;行动党则开始认为自己不够全民化,在野力量不约而同为下届大选定下总路线,就是要赢得马来票,想当然耳的以为有了马来票,就能改朝换代,间接忘记了上届选举是败在选举不公,不是败在马来选票不足。

为了争取马来票,公正党抱住一个背叛原则、背后插刀和与巫统眉来眼去的伊党,总秘书要求非马来社会谅解马来社会的焦虑;行动党开始淡化族群平等诉求,在面对皇权干政时也保持沉默;诚信党则去告诉国人,大马不可能由华人统治,然后要求行动党不要在州席置放马来候选人。

希盟渡让理想和普世价值

各党在追求最大族群的选票时,都局部渡让了党的理想性与普世价值,为了安抚所谓的“马来人不安”而不自觉地屈服于巫统制造的马来霸权淫威下。

最让人乍舌的是,三党组成的希望联盟更在1月18日召开记者会,竟然特地去强调“希盟会正视和解决马来人不安”,然后再次举出希望联盟的协议内容,一再保证希盟会捍卫马来人权益,只用“不会忽略”来忽悠其他族群。

为什么一个要摆脱种族和宗教政治主宰的政治联盟,一个自诩比国阵进步、开明的替代执政联盟,竟然会一直把某个族群的不安放在嘴边,合理化“马来人不安”,优先解决“马来人不安”?难道就真的因为马来选票占了选民最大结构,因此马来选民就是希盟的首要服务目标吗?那希望联盟还有什么道德制高点,去说服非穆斯林和非马来人,在执政中央后,不会像国阵一样,凡事马来人至上?

有论者认为,在野党需获得权力才来谈改变,那岂不是与香港政府呼吁人民接受假普选“袋住先”一样?何况没有人可以证明安抚了马来人不安就能换到选票换到政府,这个前提不能成立。

必须安抚马来人不安?

就算该前提能够成立,下届大选真的改朝换代,希盟领导层就会认为这是成功安抚了马来人不安,有天马来社会再对新政府出现焦虑,担心地方政府选举会让马来社群失去权力,认为大学预科班依然必须有90%固打予土著、新政府会不会将马上右转,以讨好和迎合的方式来解决马来社群所谓的“不安”呢?

马来社群固然对失去权力感到不安,但非马来社群何其不是对越来越失控的种族宗教冲突感到不安?在一个施政无能、贪污腐败、政经崩坏、种族宗教极端主义充斥的国度,除了既得利益者,又有哪个国民会感觉到自己在这片土地是安居乐业,未来充满希望的呢?

当越来越多非马来人含泪移民,越来越多非马来人越堤讨生活时,非马来社群的不安难道不需要优先获得处理吗?还是因为上届大选非马来人给予民联全面支持,所以希盟下届大选就把非马来选票当成理所当然呢?

特意强调马来人不安以换取选票这种做法,限制了希盟对未来愿景的刻画空间,此举也间接助攻巫统,让它继续肆无忌惮玩弄种族宗教政治,因为巫统看死希盟始终要顾及马来选票,反抗力度有限,这可从916红衫军与刘蝶暴动事件可见一斑,希盟在这些议题上的追究和逼问显得步步为营,欲振乏力,因为巫统塑造了一种马来/伊斯兰霸权不能被质疑的白色恐怖氛围,本来扮演拨乱反正角色的反对党,竟然被牵着鼻子走,无法创立新局。

民联以打造新国家为己任

505大选民联可以获得52%的选票,是因为人民看到民联的决心,感受到有希望,那是一个要为全体马来西亚人奉献的政治联盟,当时的民联也没有口口声声说要解决“马来人不安”,反而以打造一个新马来西亚为己任,而希盟目前看起来根本没有这样的方向和坚持。

如今的希盟却在巫统设计的种族宗教漩涡里打转,缺乏打破旧政治的决心,幻想非马来选票依然稳如泰山,然后迎合安抚马来社群所谓的“不安”后,改朝换代就能水到渠成,这不是一时权宜,这是堕落执迷,忘记了改朝换代只是手段,政党的终极目标是推动人民醒觉,就算再怎么接近权力,也不能本末倒置。

希望联盟是这个国家救赎的最后希望,不能成为失望联盟,面对巫统操弄的马来/伊斯兰霸权,希盟要坚定地冲击与引领,不是被动地回应和辩护;希盟要解决的不是马来人不安,而是全民的不安;要争取的不是马来票,而是全民的希望之票。

注:邹宇晖是《火箭报》总编辑和彭亨美律区州议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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