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这座城市从昏迷中苏醒
25万根向公义按like的指头涌上街头
千万个足迹准备书写全新的国家史记
(决意清洗国阵50多年的“屎记”,
顺道订下它的死期)
拥挤的民意排放出一种叫自由的空气
干净的旋律比任何甜言蜜语更加动听
强权的阴影下幸福在人们的脸庞闪烁
欢腾气氛剥开乌云阳光洒在我们的前景
那一天我距离独立只有50米
(第一次瞥见法庭大楼如此挺立)
强权收起敌意我当作善意
天翻地覆的改革似乎伸手可及
正版的独立快要揽入我的怀里
可预期的滂沱大雨还未出席
(说好的催泪弹竟然一同缺席,不符合强权的SOP)
平静的喧嚣掩盖了直觉的诡异
我被深埋心底的善良设想麻痹──
(一直以来对强权只有煎皮拆骨的怀疑)
或许这是它在大选前赐予我们的献礼
那一天我和愚蠢没有距离
当鬼魅一样的烟雾缠着我的气管眼鼻
一切美好的幻想随着LRT呼啸而去
蓦然发现自己只是一只黄色小鸡
强权可以一脚把我踩毙
它编导由善良的人民主演的逃生记
(可随时修改剧本把它变成一部惨剧)
我第一次感觉与爱人生死别离的惊惧
在翻涌的人潮中远离我的独立
那一天我距离和平500公里
暴政部队制造酸雨排放废气侵蚀干净无污的努力
警(惊)方的拳头如狂风暴雨
给因为天真而愤怒的我们强烈电击
试图毁掉我们亲手建立的无惧记忆
让白色恐怖的幽灵重新附体
戴着改革者面具的独裁者摸着红酒杯底
透过双峰塔的落地玻璃
一边观赏警民冲突充满张力的血腥剧情
一边锯割啖食从生猛蹦跳变血淋淋的民意
(那是国阵版的震撼主义 [shock doctrine])
他的红唇更红润而白齿更锋利
准备在粪池里举行的选举大快朵頣
那一天过后我离绝境-5000公里
心中仅存的恐惧弃于市区某个沟渠
愤怒已被打造成暗器
(随时随地都在练习射向专政权力)
开始构思遗书的词句
对于强权我只有这一句:
NO MERCY
这一天我会孤独地或与万众高喊“独立!独立!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