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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告|昌明理财:减赤字减补贴,可不能增加人民负担

群议社对执政联盟提出的第三份“昌明”预算案勾画的2025年重大财政政策和美好愿景有所质疑。民众应抛开财政演说里的华丽辞藻,借由专家的剖析和人民的经验,并且亲自翻开预算书查看内容来明白政策的影响。

群议社认为,联邦政府注重财政负责、逐年减低财政赤字和借贷的努力值得肯定。明年预算案估计的财政赤字目标3.8%虽非历史新低,仍是自2020年疫情爆发后最低的赤字。尽管前首相纳吉领导的国阵受到1MDB弊案笼罩,该政府也致力减低财政赤字,2014-2019年的预算案赤字数字比3.8%低,也曾在2017年达2.9%。

当然,国阵政府一些不当的财政管理或许留下了烂摊子,但无可否认,数字再飙高是疫情所致,后来的政府不得不调整政策提高借贷以应付人民的需要。如今的昌明政府要减赤字,保持财政负责任和提高透明度,依然值得赞赏。

但群议社不忘提醒希盟,其竞选宣言指首相不应兼职财政部长。若昌明政府真的要负责任和透明,须言而有信,杜绝首相署和财政部互利互通的机会。

其中一个政策主要走向合理化补贴,其实是财政资源重新分配,包括补贴数目的机会成本。政府计划在明年节省大约88亿令吉的补贴,或比较2023年下调了接近200亿令吉--这是昌明政府的新政策现实。

但很多人,特别是中产阶级人士不能接受的是,政府一直强调要所谓的“Mahakaya”阶层为须自己的奢侈消费买单,但财政演讲中举出最令人深刻的例子只有打RON95汽油,还有让人觉得可笑的三文鱼和牛油果进口货。

此外,政府要所谓的T15阶层在明年取消汽油补贴,但按照统计局的家庭收入数据,双薪家庭月入达1万3300令吉就被归类为T15,以致很多城市中产家庭怨言四起,但首相安华在10月27日的回应似乎没有经过深思熟虑:若T15不能负担,政府就考虑调整为T10,还说不如将T15的月入提升到1万5000或1万8000令吉。

群议社认为,昌明政府与其跟人民争论T多少算是Mahakaya,不如坦诚公布合理化补贴的初衷和时间表,毕竟使用汽油补贴的大众绝大部分为中产阶级,政府不大可能只是要真正Mahakaya的T1或T0.1买单而已。

根据一周前计算的无补贴RON95汽油的市价每公升是2令吉76仙,所以大约每公升补贴70仙。群议社估算,所谓的T15家庭每个月需要付出多280令吉燃油费用(假设一户有两辆汽油引擎汽车,每月各需200公升)。群议社认为,政府要加快脚步改善和提升公共交通和步行道,不然民众觉得自己被迫要开车和支付更多燃油费用,没有合理的公共交通替代选择。

细看联邦政府明年收入增长来源,80亿令吉主要来自公司税,销售与服务税(SST)也会增加58亿令吉。后者对消费者影响较显著,意味着部分人民因明年SST税收项目范围扩大,以致可支配收入减少。

虽然政府在关爱人民援助金等津贴方面增加拨款,也扩大税务减免的项目和增加数额顶限,但这些措施是否足以应付冲击仍是未知数。况且,人民援助金和一些税务减免政策自国阵时代就存在,仅修改了名字、范围和数额,不算有突破。

燃油补贴合理化政策可说是昌明政府最大胆的财政政策,但也是最不受欢迎的政策。既然昌明政府坚持要做对的事,就要更大胆落实承诺的许多制度改革,而不只是财政负责层面而已。安华口口声声说要严厉反贪,政府就不能偏颇’,严惩和对付政治对手,却款待己方阵营涉贪甚至已定罪的官员。

以下是群议社对财案细节政策的评论和分析:

提升财政预算案的透明度

联邦政府在7月30日率先公布了财案事前声明(Pre-Budget Statement),以避免如2023年没发布财案事前声明的窘况。 

根据最新的公开预算调查(Open Budget Survey),马来西亚在2023年的得分为48分,与2021年的47分相比,几乎没提升,仍然与第十二大马计划中期检讨设定的2025年最低目标得分61分相距甚远,而且远远落后于其他东南亚国家,例如菲律宾(75分)、印尼(70分)、泰国(60分)和越南(51分)。 

群议社呼吁联邦政府遵循透明的治理原则,公布2024年财案的中期检讨报告,并将其上传至2024年财案的官方网站。在预算案公布前,联邦政府持续开展“各州巡回”(Program Jelajah Negeri)活动。群议社希望政府展现联邦精神,在财案公布之先前往13个州巡回(Program Jelajah Negeri),并在财案官网上公布活动详情。

就如《2025年财政展望》文件里的承诺,财政部应落实财政透明报告机制,包括未来会推行的《财政风险声明》和《税务开销声明》,以能在财案中期检讨收入策略,调整开销政策以及考虑当下的财政风险。

强调累进式税收、优化公务员相关开销

在2025年的财政预算中,联邦政府对累进式税收政策表现得更加坚定。虽然税收多元化和扩大征税范围未必能显著增收,但累进式税收具有彰显社会正义的作用,即让更有经济能力的群体承担较大比例的税负。 

公务员的薪资和退休金分别占行政开销的31.6%和12.1%,两者合计43.7%。在营收预计增加的情况下,全面优化公务系统的人力资源和效率,并改革公务员退休金,有助于将更多拨款用于构建更深广的社会安全网,以及推动经济发展的必要发展开销。

打造社会安全网

对于在正规经济里的全职员工来说,社会安全网主要由雇员公积金(EPF)、社会保险(SOCSO)和失业援助金构成。

2025年财案将允许雇员公积金在家庭成员之间进行转移,这一措施有助于较为富裕的家庭成员分担支持其他成员。

此外,新政策还将要求外籍员工也必须缴纳公积金,以示公平。在财案提呈国会之前,联邦政府修订了相关法令,以确保外籍员工能够享有全面的社会保险福利。

社保福利和失业援助金的最高缴费工资上限将提升至6000令吉。

至于雇主、自雇人士,以及在非正规经济的员工,EPF i-Saraan(自愿缴纳公积金计划)的缴纳配对比例上限将从15%提高到20%,每年可享受的配对资金上限为500令吉,终身上限为5000令吉。

全面整合公共交通月票

目前,巴生谷的MY50月票并不涵盖KTM路线。

作为巴生谷铁路系统的一个重要部分,KTM路线与其他铁路线路相辅相成。如果MY50月票能够包含KTM路线,便可以系统性地涵盖巴生谷的所有铁路和公交线路,包括国家基建公司运营的公车,以及雪兰莪州和市政府提供的免费公交服务,这样将大大提升公共交通的便利性和吸引力,为人民带来更多实惠。

在槟城,MY50月票因不同的运营商而导致公车、渡轮和KTM线路的收费分割。如果槟城的公共交通月票能够整合以上的路线,将促进北部区域的交通便利,进而提升该地区的经济活力和居民生活质量。

更多资金发展、提升和维修医疗设施

2025年度卫生部的财政预算案,虽然仍是教育部过后排列第二高的拨款部门(整体拨款的10.7%),但明年的拨款增长率(9.8%)和增加数额(40.5亿令吉)都不比今年来得高(13.5%;48亿9000万令吉)。

不过,值得赞扬的是,自2021年卫生部的发展拨款比例增至14.8%,发展拨款数额也一直增加到明年的67亿4000万令吉历史新高。财长宣布的发展拨款用来提升诊所设施确实也逐年显著增长至明年的4亿令吉。这是民间组织尤其是群议社参与的人民健康论坛(People’s Health Forum)联盟自2019年开始的呼吁,群议社乐见其成。

群议社也认同政府有心帮助罕见疾病患者设立相关基金,以及因‘医药保障’和中长期更优惠价在招标购买药品时优待支持本地药厂的产品。

“卫部之友”是谁的朋友?

随着财长安华的财政演说致辞正式推介“卫部之友”(RakanKKM)政策,卫生部也创建了一个网站提供更多的信息解释这个政策。

群议社仍然对这政策要先在卫生部5所医院试跑“私营部”医疗收费计划存疑,要求政府更仔细看待此计划,避免分化人民获取公共医疗的素质和待遇。

对症下药洪水根源

群议社欢迎政府向森林资源丰富的州属提供生态转移支付(Ecological Fiscal Transfer),从今年的2亿令吉提高到明年的2亿5000万令吉,以鼓励州政府保留森林,而不以卖森林地发展或砍树取材来增添收入。

群议社认为,拨款提升防洪设施和工程只是一部分方案,政府更需要正视和监督水灾的人为因素并从根本上解决。不然明年庞大的27亿令吉水利与灌溉局拨款也不能有效地抑制水灾。

政府这样减碳对吗?

群议社不赞成政府支持和推广碳捕获、利用和储存计划(Carbon Capture, Utilisation and Storage, CCUS),因为这变相鼓励石油业去开采更多石油,同时引进国外的碳储存在我国境内, 这无助于真正减少碳排放。

群议社也反对政府支持稀土开发(REE),担忧这将直接导致更多森林保护区让路给采矿业,这不是与政府要减碳的政策自相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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