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首相署部长再益依布拉欣的"一番话"所赐,约150名新闻从业员、部落客和关心言论自由公众人士,在中午12点临时决定,再走一遍"新闻自由行",从全国新闻俱乐部步行至吉隆坡独立广场,以彰显众人维护新闻自由的决心。此外,集会者也在独立广场高唱国歌,并高喊"默迪卡"及"新闻自由"等口号。
刚受委掌管法律事务的再益,较早前在全国报业俱乐部举行的"新闻自由行"对话会中,不但多次质疑争取新闻自由运动者的代表性,更归咎新闻从业员没有主动改革媒体,在诉求废除限制新闻自由的法律时,没有提出管制媒体的替代方案,因此不能全然怪责政府,结果引来参与者的阵阵嘘声。
结果饱受再益一番"训话"的出席者,在讲座结束后决定一起步行到约400公尺外的独立广场举行集会以做出回应。
早上"新闻自由行"仅20 人
原本由"勇敢自由媒体运动"(Benar)所发动的"新闻自由行",是在今早9时30分开始,号召大家从独立广场步行至全国报业俱乐部。但是,只有大约20名争取新闻自由运动者、部落客和少数新闻从业员,响应这场游行。
"新闻自由行"的举行本是一波三折,主办单位日前会晤警方后,在前天突然宣布腰斩游行,并劝请参与者直接出席对话会。但在昨日却又临时宣布游行如期举行,惟更改游行的"形式",要求参与者"以任何方向和任何距离",从独立广场步行到全国报业俱乐部。
"新闻自由行"联合召集人独立媒体撰稿人联盟主席黄进发、独立新闻中心执行主任嘉雅特莉(V. Gayathry,左图)和全国部落客联盟主席阿希鲁旦等人,今早9时出现在独立广场,并派发国旗给出席者。不过,这场游行早前并没有获得新闻从业员的热烈反应,虽然当时有约20名新闻从业员在场,不过多数都是有工作在身,奉命到场采访和摄影。出席早上新闻自由行的网络媒体代表包括《当今大马》总编辑颜重庆和《独立新闻在线》庄迪澎。
他们随后在9时30分左右,一起游行到全国报业俱乐部。而警方也派员到场监视,并一路跟随游行者直到对话会现场。
开始就要新闻从业员扪心自问
再益在对话会中坚称,新闻从业员不应一味怪罪政府制定的法律限制新闻自由,反而应该扪心自问是否曾组织同业,向政府提出建议争取新闻自由,以及证明本身有能力成为负责任的媒体。
"要怪罪打压人权的法律是非常容易,但是你们也必须对自己坦白。你们是否曾经向报社老板提出不受欢迎的课题?你是否已经准备面对提出重要议题的后果吗?"
"这都和法律无关,而是攸关你们对专业的执著,以及你们告诉公众真相,不要歪曲事实的责任。"
再益进一步指出,今早听证会只有一家报业集团的总编辑出席,证明媒体之间并没有团结一致,探讨新闻自由和媒体责任的问题,并向政府提出替代方案。
"我发现这里只有一名集团总编辑出席,其他人在哪里呢?你是不是说,因为一些像内安法令的法令导致你们不能够团结?你们之间对一个好媒体的角色是否有共识?"
除了《星报》集团总编辑黄振威、《马新社》总经理阿兹曼乌江(Azman Ujang)、《星洲日报》副总编辑郑丁贤、《东方日报》主笔刘敬文和助理新闻编辑蓝志峰等人之外,这场对话会,显然没有获得现职主流媒体的新闻从业员以及编采高层的热烈响应。
反观出席者多数是部落客、社运人士和前新闻从业员,如前《东方日报》总主笔张景云、已移居澳洲的著名评论人杨白杨,以及评论人傅向红及曾剑鸣等。
只为聆听而出席,没认同诉求
再益(右图)认为,新闻从业员不能假设政府是蛮不讲理的,因此他们应该通过协商的方式,向政府提出一项详细计划,确保媒体能够自律,不一定要通过对抗的方式,急于在一夕之间改变所有东西。
"为什么你们不建议一些可行的东西,让媒体更加负责任?这个建议可能接着会引发法律的改变。你不能假设部长都是毫不讲理,你必须尝试接触他们。"
他相信,如果新闻从业员能够提出很好的建议,虽然政府可能不会废除所有限制,但是他们将会考虑让媒体自行进行管理。他也提醒在场者,必须接触正确的部长,才能成功争取新闻自由。
再益在发言时也非常谨慎,一再强调今早出席对话会,只是想要聆听新闻从业员的心声,并不代表他认同任何诉求和方案。
"我要提醒大家,我不是负责掌管媒体事务的部长,也没有掌管官方机密,我只是拥有特定职务的首相署部长。"
此外,再益也不愿表态是否支持成立,负责媒体改革的国会遴选委员会,并说他不是"负责媒体的部长"。
"你不能只是一直说废除!"
不过,大部分在场者不满再益的演讲,更频频发出嘘声。一些出席者也在问答环节中反驳,再益指责媒体不曾提出改革建议的说法。
前新闻从业员黄西蒙(Simon Ooi,译音)质疑,如果政府只是一味强调改革需由媒体率先提出,那么他们还需要政府来做什么?
黄进发(左图)也驳斥说,媒体组织其实已在两年前的新闻自由日,呈交备忘录给国安部长,提出成立国会遴选委员会来改革媒体法律。他表示,如果政府真的听到人民在3月8日发出的声音,那么就应该呼应他们的这项诉求。
不过,再益却坚持将改革的责任抛回给媒体本身,指媒体如果希望撤销管制措施,那么他们就必须负责提出替代方案,否则就会陷入"无政府状态"。
"你不能只是一直说废除!废除!废除!报业终是需要有人管理。"
质疑媒体自由组织没代表性
再益也质疑,独立媒体撰稿人联盟和其他组织并不能代表新闻从业员, "大多数公众和编辑必须要求这样东西,并提出建议,但是我却没有看到这点"。
不过,黄振威较后也点出,500位新闻从业员其实曾在10年前呈交备忘录争取新闻自由;但再益却回应说,这并不意味新闻从业员应就此放弃,反而应该继续争取新闻自由。
另外一名出席者也质疑,国阵成员党如巫统和马华至今依然控制主流媒体,作为攻击在野党的武器,"当报章还是执政党的武器,你要他们怎么争取新闻自由?"
不过,再益却质问,"你是否曾经接触过这些主流报章,或提出详细的建议?这就是问题,你已直接做出结论"。
《当今大马》总编顏重庆也针对"新闻自由行"一度遭阻难的问题质问再益,觉不觉得新闻从业员无法行使新闻自由行集会权,是否可笑时?结果再益回避说,他不是回应相关问题的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