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评人认为,黄明志《我爱我的国家》风波牵动出我国族群之间的问题,但是无论马来人或华人却无法跳出种族性的眼光来看待此事。
时评人傅向红形容,黄明志就好像《国王新衣》童话故事里的小孩子,把许多平常没有人敢触及的问题通通公开出来,令大家感到非常尴尬。
“黄明志就好像《国王新衣》里头的小孩子把它通通讲出来了,让在场的大人很尴尬,因为没有人敢讲国王不穿衣的。但是这个事情更加复杂,因为它不单单是国王不穿衣,它还牵动很多族群之间的关系。”
她昨晚出席麻坡中化(吉隆坡 )校友会举办的“黄明志道歉了?-再从<我爱我的国家>看爱国”讲座会,以听众的身份从另一个角度切入分析此事。
无法摆脱族群性理解大马政治
傅向红也是新纪元学院媒体系讲师,她指出,黄明志歌曲中提到族群问题时,都是以族群性来解释我国现有政策的不平等。
“在场者也好像都只能够用族群性来解释和理解,而这种情况恰恰是我们无法站在更高的高度来理解马来西亚的政治问题,我们只能够当自己的利益受害时,或者有人讲到我们的利益受害时才站出来。”
“阿米尔受对付,你们在哪里?”
她质问,当其他族群利益同样受害时,我们能不能同样站出来?
“或者说,如果今天被国家打压对付的不是黄明志,而是阿米尔莫哈末,请问在座各位你们在哪里?除了用族群角度来看待黄明志事情,还能不能有其他的角度?”
独立电影导演阿米尔(Amir Muhammad)曾经拍摄数部被指题材“敏感”的电影,但是却遭到当局禁映,包括记录泰南马共穆斯林成员生活《村民,你们好吗》(Apa Khabar Orang Kampung)纪录片,还有触及马来亚共产党的《最后的共产党人》。
傅向红表示,除了斥责巫统以种族主义炒作黄明志事件,其实华社也需要反省,因为许多华人同样是以族群角度来理解黄明志的作品。
“我们骂巫统里面有民族主义者来炒作这个课题,这是肯定的。但是华人呢?华人到底是用什么角度来理解黄明志的作品?是否也是因为黄明志所讲的都是我们在咖啡店每天在干的?我们也是用同样的语言来干这个国家、干马来人及骂他们。”
“但是,这个是我们不敢公开讲的,黄明志把它公开讲出来了,所以一下子大家把他当英雄。我觉得这个现象值得我们去反思,我们是不是能把这个事件拉高到公民身份的层次,而不是族群角度来理解黄明志的作品。”
李永杰:华人贬低更弱势群体
此外,另一名时评人李永杰(右图)也延续傅向红的观点,并指华人在黄明志事件上的情绪表现,正好“吊诡的”掉入政府想要制造种族性论述。
李永杰也是新纪元学院媒体系讲师,他表示,黄明志在歌曲中对外劳和变性人存有贬低意味,是否因为把遭受打压的情绪转向其他更弱势的群体?
“黄明志形容外劳叫鸡以及长得很奇怪,假如同样的形容词用在身处外国的马来西亚华人......假如美国人和台湾人这样形容他们,你会觉得安心吗?你会觉得公平吗?所有外劳都叫鸡吗?还有阿瓜就活该被嘲笑吗?”
“假如今天真的存有所谓华人被打压,是不是代表我可以反过身来踩更加弱势的人?没有人要讨论这个问题。再不然就用所谓的言论自由,来掩饰我们底下的华人情绪。”
“种族主义也包括对其他族群的刻版印象,他怎样形容这些阿瓜和外劳,难道不是偏见吗?这个我们无需去反省吗?”
苏铭强:朝野政党消费黄明志
另一名时评人苏铭强(左图)也指出,华社在黄明志事件上的讨论空间是很狭隘的,我们好像有一个政治正确,即华人一定要支持黄明志,而不支持黄明志的人就显得很奇怪。
“黄明志已经24岁,不应该以他还是24岁的小朋友,就要原谅他,我觉得其实他很清醒的。”
他也表示,许多人在这起事件上都是各取所需,尽量在消费黄明志。
“当然不只是执政党,反对党也是一样,大家都是在消费黄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