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难民组织(BRO)5年前为缅甸难民孩子而设立的学校,终于有一个宽敞及舒适的“新家”,为68名年龄介于5岁至15岁的孩子提供基础教育,替他们往后转赴及落脚第三国家打下长远的基础。
新校址位于雪兰莪蒲种市中心商业区,也是国内民办的58所缅甸难民学校中,唯一容纳缅甸多元族群的学校。该组织也配合缅甸的1948年1月4日取得的独立喜悦,择期今天举行新张仪式。
尽管如此,大马约1万名缅预难民儿童中,仅有40%接受教育,意味着有6000人因父母流离失所、东征西伐及其他原因而失学。
大马各缅甸族群互不往来
缅甸难民组织协调员毛美琴(Moe Moe Khing,左图)说,缅甸共有138个大大小小的种族,惟英殖民在统治缅甸的60年中对各族分而治之,种下族群间失和、存有隔阂的祸根。
“因此,当首批难民于1991年逃赴大马至今,大马的缅甸族群虽只有逾10个,但一直互不相容。若是‘异族’通婚,夫妻及他们的孩子都不受双方族群承认,也拒绝援助及协助他们。”
“在大马,各族拥有本身的生活圈子,彼此互不来往,也会说着其他族群的坏话。”
49岁的毛美琴本身是掸族与长她10年的缅甸丈夫乌玛翁拉(U Maung Hla)在这方面尤有体会,他俩遂在2006年发起缅甸难民组织。乌玛翁拉也是 BRO组织主席。
大马不签公约免成难民国
目前,大马有9万800名向联合国难民署注册的难民,缅甸难民便占9成。外交部副部长柯希兰去年在国会下议院指出,我国不签署联合国难民公约,是为了避免出现难民涌入我国。
“当缅甸难民逃到一个不肯联合国难民公约、不肯承认难民的国家,生活已十分艰苦,40%缅甸人的工资被雇主刻意压低,警方曾一度见到难民马上逮捕他们,我们更应摒弃种族门户成见团结一致、唇齿相依才行。”
缅甸难民组织是一支不分种族协助缅甸难民的非政府组织,它既为流离失所的难民提供住处,为难民孩子提供基础教育,也在难民最孤苦无依的病、死过程中提供一切协助。
仅20%幸运儿送第三国
毛美琴指出,缅甸难民落脚大马已有20年历史,如今已进入第二代,至今只有20%成功透过联合国难民署安排,被送往第三国家,机率非常小。
她坦承,缅甸难民因政治压迫、生活所迫而逃离祖国,透过水路及陆路(泰国边境)过来大马。
“缅甸难民的最终意愿,都是真正和平降临祖国后,我们再回国。在这之前,我们都希望可以透过大马这个平台,转赴肯承认我们的国家,包括美国、澳洲、纽西兰、丹麦及加拿大等。”
她透露,尽管军政府释放民主斗士昂山素姬,甚至在去年举办大选,惟她相信军方会骗人,昂山素姬可能再被逮捕或软禁。
缅甸难民不冀马发公民权
她强调,缅甸难民并不冀求大马政府赋予他们一纸身份证,而是要大马政府不再刁难难民,并关闭国内13所难民扣留中心。
缅甸难民组织今天举行的新校址新张仪式上,举办逾3小时竹歌舞节目娱众,由于今天也是独立日,因此不少民众都穿戴隆重,赴会者约有150人。
毛美琴指出,学校早已于2006年成立,惟当时在蒲种一个400平方尺狭窄单位办校,非常不舒服,新校址则有1600平方尺。
“如今,我们在新区以2400令吉租下2个楼上商店单位,其中一个充作学校用途,内置30部电脑;另一所,则同时充作难民及学生住宿。”
她透露,该校目前有5名教员、15名学校负责人,至今已教的学生逾500人。
“我们预料,大马约有1万名缅甸孩子,只有4成接受教育,但即使这些孩子上学,也因父母被解雇而辍学而须转赴另一个城镇。”
她坦承,该组织无权孩子发出受承认的文凭,但孩子从早上9时上课至下午5时,学习基础英文、电脑及母语课题,都对他们今后去其他国家相当有用。
“我们也在周末安排课程,好让一些平时工作的难民可以上课。”
为昂山素姬纠察三次被捕
另外,乌玛翁拉则指出,他曾在大马有3次赴大马驻缅甸使馆而遭警方逮捕入狱的半年至9个月的经验,罪名是非法集会。
“昂山素姬于2003年再次遭军政府软禁时,我们一行24人到使馆和平纠察被捕,我们判入狱9个月。我也先后在昂山素姬60岁、63岁生日时,去同一个地方示威又再被捕。”
他与妻子的目标是去美国,但他们更期望有一天可回到祖国。他俩都是昂山素姬的忠贞支持者,连手机屏幕都放了昂山的肖像。
十三岁示威逃马冀赴美国
除此,该校一名18岁的职员德昂朗(Htet Aung Hlaing)指出,他最大的梦想是随阿姨赴美国,并成为明星或足球员。
“我是缅族人,家里很穷,13岁就被迫跟着阿姨离开家国,取道陆路进入泰国;她是‘海外国家学生组织’(ONSOB)的秘书,我们赴缅甸驻泰国使馆示威,泰国不宽待像她这种有政治背景的人,促成我们往南窜逃。”
他指出,因此,他们从泰国合艾南下入境大马后,先在槟城落脚,还在餐馆打过工,跟大多数难民一样遭雇主剥削薪金,有时甚至故意不支付薪金。
德昂朗的母亲在父亲去世后已改嫁,并育有一个儿子,现已6岁。他已跟母亲失去联络,极为想念妈妈及弟弟。
他自嘲的说,他若未离开缅甸,根本不会知道这么多有关缅甸的事,但代价是他失去了家国。
“我阿姨去年10月已先去了美国,我始终抱着有一天跟她在美国团聚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