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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公害长征:路还有多远?

记得308后许多民联领袖仍然在讲座上高呼308是一个奇迹,后308的政治结构是人民强迫的结合。今天我一些参与绿色反公害百里苦行/长征的朋友,仍然告诉我说知道内情,明白绿色组织松散,内部矛盾分歧,认为这次从几十人开始到后来的数万人是一个奇迹。

群众的疑虑

其 实真的那么多的奇迹吗,真的那么多强迫结合吗?在1125子夜时分,接到一位曾经在前线帮忙医疗的朋友给我长长的短讯,说知道我不同意他的看法,但是他认 为这一次的绿色苦行,特别是去到独立广场是违法是暴力的,是违反环保最初意愿的。另外当我们在1125数万人上街后,与一位资深的政治领袖深谈,他提醒我 们整个反公害长征里几乎清一色华人,他认为马来群众接收不到绿色运动的信息,可能语言太过深奥了。到底整个长征(我用长征就是要表明这个运动从建国至今, 我们与公民运动都有一定的链接关系,但是为什么我们却不断把历史切割?)运动里,我们进步了多少?而有多少值得我们检讨与改进,以便公民运动不再一直因不 同的领导,与不同的风格甚至不同的路线,而不断重复地被误会,不能吸引大多数人的关注?

可传达幅度

在思考那么多错综复杂 的运动思维与群众心理,我们必须承认几个事实。长征的问题不是外在的如警方干扰、事后传召调查、不是苦行其实是享受与割耳朵论(彭州大臣语),也不是请用 科学数据告诉我公害(我认为公害不是局限在稀土废料处理)如何危害人民等等外在的喊话。我们必须检讨的是在全民的共识里,经过网络资讯的传递功能的辅助之 下,我们为什么不能达致更大的反公害共识?

寻找原因

记得在绿色长征还没有在关丹起行,我就呼吁大家以简单的心情响应这次 长征(包括说不要问长征有没有用,要问到底我肯不肯走)。我们只需要从自己较熟悉的路段开始参与,到最后一定是成千上万。其实如果按照简单数学与净选盟 1.0到3.0运动的增长率基本在5倍的激增,我们应该期待的绿色运动最后的结果应该是数百万人。当然可以因为各方意见不统一等等因素减至总数十万。但是 为什么结果不是那样?我想这可能是几个原因,

第一,太频密的街头运动,让许多人感觉疲惫与期待其他人会去的。

第二,临近大选,许多原本参与净选盟的团体、政党与个人不敢轻举妄动,以免破坏选情。

第三,因为主流媒体被控制,特别在最重要的资讯如人民议会、行走路线与绿色运动宗旨上面未经报导。据了解许多参与运动的朋友都说是看到网络媒体包括面子书等等才了解这次运动。可见大众靠赖主流媒体的习惯仍然影响资讯流通。

第 四,黄德团队在运动的发起与开展给公众的印象是个人运动。最好没有政党政治直接参与,以免被标签政治化。所以外界一直以黄德个人善愿、内部以黄德强大的心 灵力量(spiritual strength)的感召而参与。试问这样凭个人魅力与个人素质可以去到多远?这些类似宗教的情操,必须生活在一起才能感受到的现实条件。参与者必须考虑 自己能不能吃苦,能不能有黄德他们那样的无私,能不能放下工作/请假走这一段路,能不能与团队融洽相处、其实最重要的是非华人思想群众有没有接受到这样一 起生活(life together)的信息?

为什么我们观望

这一系列问题里其实如果处理得当,应该不是大问题。简单的 说这些问题的产生,非常明确地告诉我们,我们社会的公民成熟其实相当薄弱,相当容易产生猜疑与被既定思维所限制。我曾经在《反公害长征:为我们共同命运负 责任》一文里强调反公害是我们共同的命运,也是我们马来西亚人民共同的责任,大家应该义无反顾参与这反公害长征。但是事实证明在媒体主流隔绝、民众思维既 定与黄德团队的“心灵的力量”的局限性里我们只能在自己熟悉的朋友里相传,而决定要不要参加。

我们的语言局限

我想我们必须承认的是我们的反公害语言并没有超越族群,我们怎么把反公害这个关乎人权与公民权利与公民责任,传达给不熟悉这类课题的非华人社会?难道谈到公害就必须提出许多科学数据,提出各种的辩证法?请问马来西亚人民的基本认识水平,与共同语言里能够如此普及化吗?

如何打破去政治化迷思?

或 许我们必须残酷的思考,如果没有公民社会与政党总动员,公民自发运动可以去到多远?当我与不同的领袖对话里,包括伊斯兰党基层领袖坦诚他们担忧被标签政治 化。他说其实基层很想全力参与运动,但是害怕被国阵标签政治化而不敢领头,也不敢张扬,以免破坏运动的声誉,如净选盟等被抹黑那样。我反问如果公民意识成 熟,主动邀请各方不分党派参与,而不参与者将被公民/人民认定不关心民瘼呢?当然我这个假设必须是在具备公民意识成熟的大环境之下。这也可以说明我们之间 的观望态度,其实深受不要政治化/去政治化所局限,包括我们的许多民众也自然认为,政党不宜过度参与。

如何从个人转化到公民参与?

另 外我们应该检讨的是黄德是次长征里,因为害怕警方对付人民群众,而采用个人参与,比如:我徒步犯法吗?我喜欢一个人到独立广场的不可以吗?我走路犯法吗等 等的战略。这的确吸引了大部分参与者,当然也局限了公民运动应该公开,集体负责,有精密领导,有齐备的防范方案、有明确的目标与目的地等等的。最明显的 是,其实如果没有留意网络媒体,许多人民代议士根本不知道人民会议的内容是什么,什么时候举行,在哪举行?这说明了我们各自都在分割的媒体方式里生活。请 问谁能够很容易打开黄德绿色永续徒步(Himpunan Hijau 2.0: Langkah Lestari)的脸书专页?到底什么叫langkah lestari,为什么不是大家熟悉的语言(比如 hijau ,kezaliman ),这有没有考虑到群众的知情能力?

这许多问题里,我们到底有没有发现,其实我们的领导思维局限了群众参与,我们的思维局限了运动的深度,也引起大家更多的观望,而不是把生死存亡的迫切感,放在自己与全民身上呢?

如何把反公害运动普及化?

写 了那么长的反思,其实目的非常简单,如何鼓励全民,放下自我,把公共责任当着己任,如何学习无私,如何看中普及需要,而不是因为反公害的专业名词而令人裹 足不前?我接触到一些动人的故事,其中一位马来老人家,年近70从联增(Lanchang)开始一直走到独立广场,还有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亲人,他们从新加 坡看到脸书的资讯赶回来参与。这都是我听到的身边的绿色故事。

大家可能在网上看到黄德与一些苦行者的精神感召而参与,但是也别忘记同样的 也有大部分人不能接受这类个人行动,心灵感化的方式的。我们怎么可以吸引更多人参与,接纳不同想法但是可能愿意参与的人民?我听现场几人讨论里有一位黄德 追随者强调,苦行不在乎人数多,而且人多了更难照顾,我不能同意这样短视的说法,但是我没有表达意见,因为我只是参与3天(包括在独立广场大街上过夜)。 的确,感觉美好(feel good)的观念是可以鼓舞团队前进,但是要达到全民共识,不讲人数(号召更多人参与)是失去全民反公害的整体意义的。

其实只要我们能够突破媒体的限制与语言的隔膜,努力建立负责任的公民权利与责任感,长征还是会有开花结果的一天的。简单的说如何调整策略,用简单与明确的语言把反公害的信息强化到全国各地,我们离开胜利的日子其实不远的。

除了黄德还有更多自愿队伍吗?

我思想除了黄德,是不是有人愿意从全国各地为反公害从自己的社区走向更远去传达。比如从柔佛州开始,从马六甲、芙蓉、槟城等等,其实我们都在动,但是问题是怎么把反公害的信息强化及团结全民,可以让更多人看到反公害的紧迫性与生死存亡的关头?

我相信,更多的有机讨论与对话,及集中思考如何接触全民--明确传达反公害信息,是面对资讯被封锁、扭曲与抹黑的现实环境里,必须思考的人民管道(除了主流媒体,全民必须走出去,竞相通告公害危害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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