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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丝带运动文章系列(11)

作者:刘敬文(《东方日报》主笔,维护媒体独立撰稿人联盟会员)

今年11月3日,到《星洲日报》总社前反媒体垄断的和平请愿人群中,有人唱起“学海之歌”。六天后,《星洲日报》雪隆区第八届学生记者,曾经是学海雪隆区学记联谊会主席的廖燕芬小学妹,就在“沟通平台”撰文,呼吁反垄断者《 不要将学生记者捲入漩涡 》,我这个前老学记也“心里有些话不吐不快”。

21年前的1985年,我升上中四,因为中文尚能见人,被老师委派参加了《星洲日报》举办的学海生活营,成了学记,编号B14。还记得当时的学海版,只是每逢星期一和星期四霹雳增版副刊的一部份,独立成为一份刊物,那是好几年后的后话了。

学海之炬始於霹雳传遍半岛

当时《星洲日报》的老闆还不叫张晓卿,也只有霹雳州的中学有学记。1980年代中期,《星洲日报》在怡保,甚至全霹雳的报份,都远远落在《南洋商报》的后头。由於学记在增加新报份方面发挥了出乎意料的功能,促使《星洲日报》很快在两年后于雪隆区,随后更在半岛推展这项活动。

《星洲日报》派来培训学记的负责人年轻有活力,与学记打成一片,极得我们爱戴。他们当然没有攻击“任何其他报纸”的不是,但言谈中无可避免地高举《星洲日报》的年轻和进步。他们当然没有高唱:“星洲好,星洲妙,星洲呱呱叫”,但《南洋商报》暮气沉沉,不重视文教的形象,已经深入每一个学记的内心。每一个学记都成为《星洲日报》的坚定支持者。

茅草行动后协助星洲重征雄风

一开始,《星洲日报》学记队还没有“学海之歌”,更还没有“一日为学记,终生为学记”的意识形态的灌输。只是日子一久,对学记的培训走得越来越远,潜移默化的“统战”工作,你知,我知。学记不是有唱“因为我们写的新闻,最坦白最真”吗?是谁不坦白不真、心照不宣了吧!如果不是对“正义至上”的充分剥削(还记得“正义至上”的襟章吗?),“学记之光”,如今已贵为副总编辑的曾毓林,可能不会在1989年成为雪隆区学记后,便在中学毕业后不继续深造,义无反顾为《星洲日报》打江山。

1987年的茅草行动发生后,学记们如丧考妣。五个月后,《星洲日报》标榜“正义至上”重现市场,《南洋商报》的销量几乎马上打回原形。读者的回流,“正义至上”的广告功不可没,学记、忠诚读者,甚至广大的华社也都扮演了一定的角色,写“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在哪里”的吴海瑚先生,不可能不知道。

如今回想,学记对《星洲日报》的爱戴,是由对母语单纯的热爱所转化成的信念。但学记队的成立,从成立的开始就不单纯,它是市场策略的一部份。各报馆皆看到学记的可塑性,跟随《星洲日报》的步伐成立各自的学记团,不但《南洋商报》有学记,《光华日报》也有学记。

学记成立于报业竞争不无关系

学记队的成立和各报的商业竞争脱不了关係。当你还在中学,还是“报馆幼苗”时,你可以不需要明白这个道理。但假如你已经踏入这个处处让人身不由己的社会,或甚至已经成为星洲媒体集团的高层,如果你还因为“护主心切”,睁着眼欺骗入世未深的学弟学妹,难道不会心中有愧吗?

小学妹,从天真的梦中醒来吧。在马来西亚这个华人没有被边缘化的国家,如果学记生涯没有让你体认媒体自由的可贵,大学的课程没有教导你何谓“自秦以来,帝王皆贼也”,你也要知道人心险恶,必须时刻提醒自己,只有制度和市场才能为媒体自由争取些许空间,种族政党不能,“要以中华魂垄断中文报业”的木材大亨更不能。

(编按:为揭露官商垄断媒体之恶果,维护媒体独立撰稿人联盟(WAMI)邀请老中青三代评论人撰写系列文章。本系列文章同步刊登于《当今大马》、《 独立新闻在线 》、《 黄丝带 》及各大中文网站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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