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子健
当“神手”朝学校建筑物挖掘时,轰隆隆的拆掉声,把正在课室内上课的学生吓着了。有者惊慌大叫,有者哭泣,老师亦显得不知所措!不知道此时围绕在课室外的执政党人民代议士,会因此而得到什么启示吗?这些代表着槟州政府最高民意机构决策者身份的人,会承认他们已经失责了吗?抑或,他们还以为可以赶在新中华小被拆除前,留下捍卫华教英雄的政治形象呢?
新中被判败诉拆校前,一名前来法庭声援的老伯质问:“这些州议员都在衣襟上贴上“支持新中”的贴纸,为什么当州议会有动议辩论新中事件时,这些现在人在法庭的议员都没有支持呢?”
赶到新中学校,教职员与村民开始忙着搬移学校公物,一名妇女又问:法庭判拆,这些议员还能做什么?来学校看,又能阻止神手往下拆吗?现在连搬桌椅都不能,站在这边有什么用呢?
只要了解政府运作与权责关系,就可以马上戮破这些不透“正当渠道表达民意”,却选择在民意最高机构外面,随着无官无权的村民高喊支持新中的执政党议员的虚伪假面具。
不可能没明确负责人或单位
这个华教界的首宗先拆后建的先例,是不能够没有明确的负责任单位或个人的。所有涉及此案的人物、政党、所有没有浮出抬面的内幕,都不可以在拆校风波中,转移到发展商身上后,就再次扫入地毯下。知情者更不能为了个人情谊、面子,而息事宁人,不去冲击早已盘缠、侵蚀母语教育权益的网结。
当全力抨击、检讨发展商难以服众的蛮干拆校做法时,到底要不要自己也检讨一番呢?显然的,过去几日的新闻报导、接近人士的不满不声,再再已影射出新中拆校的结局,不是单纯的只是发展商的蛮干,还涉及个人私利、政治摔跤,乃至于教育偏差政策等,而且,后者是问题的根源所在。
站在政党政治的立场,人民根本就对政府的运作认识、对政党政治的了解太少,进而对执政议员要求得太少,让他们得以在代表政府的责任下,逃脱了他们原本难逃其咎的责任,还可以在现场接受保校者的掌声迎送。
只要去年杪在槟州议会中,所有过去来到北海法庭支持及声援新中的华裔州议员,能够舍下个人利益及政治议程,支持反对党提出辩论新中拆校事件,进而一致支持通过州政府权力,协助新中脱困,那发展商能够如此跋扈吗?
有勇气到法庭,没勇气在议会中争取?
偏偏在大义和利益中,这些在法庭大呼支持新中的人民代议士,选择了至今难以向华社解释的一面。彼等有勇气到法庭去抛头露面,却没有勇气在立法议会仅仅举手支持新中的动议,直叫人如何相信这些议员是为华教共存亡,为华社争取权益的良心政治人物呢?
同情这些政治人物,对华社权益的捍卫与争取是无济于事;掩护这些代议士,更早已种下今日华教悲情的源头。对有权力和责任者的失责,采取宽容对待,无非是对大是大非、真理正义的退让。新中拆校背后的那只黑手,要不要让它真相大白,考验的不止是知情者的道德勇气,还有他对族群权益的大是大非原则。
新中悲剧的根本问题,就是华教与华社长期根本问题的缩影。发展商的恶行不过是果,个人、政治人物及政府的失责,才是真正的因。
一位纵横华教界的前辈在新中败诉后,在法庭外气急败坏地直言,将把新中被拆校的内幕一一的揭露出来,让华社明白是谁在从中作梗。我们希望新中拆校背后的“黑手”能够被揪出来,不过,那位要扮演揪黑手的人,有没有勇气、能不能大是大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