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日本军国主义者,在1941年12月8日正式入侵马来亚之前好几年,就发动了离间民族关系的心理与宣传战攻势,再配合一套通过汉奸以华制华的策略。但是,那始终改变不了马来亚人民抗日卫马战争,是本土多元民族爱国主义和反法西斯国际主义双结合的本质。
存有幻想者改变立场
今年87岁的马来亚共产党中央委员拉昔曼丁,於年初在泰南接见笔者时就有说, 当时一部分激烈反殖的马来民族主义精英的确受到日本军国主义者的离间民族关系心理与宣传战攻势所影响。 然而,在此同时,马来民间也有不少的舆论同情中国人民的抗战,特别是在南京大屠杀的消息震怒全球之后。
拉昔也说,即使原先受军国主义战争宣传影响,而对日本存有幻想的一些马来民族主义精英和普罗大众,后来看到或听到蝗军在马来亚滥杀无辜和对各民族(包括马来族) 女性胡作非为之后,也对日本改变态度、看法和立场。后来蝗军开始在马来社群中强征劳工去泰缅边境建筑“死亡铁路”时,马来族的民间反日情绪就更为高涨,只是很多时侯敢怒不敢言。
他说:“从那个时侯开始,更多的马来人私下同情中国人民的抗战,其中不少也开始秘密接济由马来亚共产党领导的马来亚人民抗日军; 阿布沙玛同志甚至从新加坡回到彭亨州参加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第六独立队。”
於1941年中蝗军入侵马来亚之前,就正式参加了马来亚共产党的拉昔曼丁,在马来亚抗日战争期间,活跃於霹雳州督阿冷、华都牙也和东兴港一带的地下抗日政治活动,以锡矿场铁的船电汽技工身份作为掩饰。
中国不会败振奋人心
他说,当时的日本人都因为他是马来人而将他视为“良民”。但是,从务边到金保,督阿冷,华都牙也和东兴港一带政治意识比较高的华族劳动阶级都 tahu sama tahu(心照不宣) 他是“杜龙山的人”。
他也说,蝗军开始占领霹雳州南部时,很多普通的华人都有点担忧,不知道会不会永远生活在战祸中。但是,他告诉他们说,中国地广人众,有苏美盟国支援,乡区又有共产党的游击队顽抗,抗战迟早一定胜利,他们听了后才重新振作起来。
他又说,虽然当时大部分华人都反日抗日,也有一小部分为本身的个人利益而媚日亲日。据以中文撰写的本土抗日战争历史,和已解密的英国军事情报档案记载,当时恶名昭张的大汉奸,包括吉隆坡闻人黄铁珊和黄堆金。
另一位参与过马来亚人民抗日卫马军事与政治斗争的马来族共产党人,是今年81岁的阿都拉西迪。自1988年起,他是马来亚共产党主席。
革命伴侣的传奇
阿都拉西迪也是该党中央委员应敏钦的丈夫。
於1923年在霹雳州巴力镇附近的兰坡基里出生的阿都拉西迪,原是马来青年同盟或Kesatuan Melayu Muda (KMM) 成员。后来,在该组织分裂为亲日派与反日派后, 他毅然加入马来族共产党在当地设立的外围组织,即“抗日同盟会” 和 “抗日后备队”。他们发动霹雳河沿岸的马来民族武装抗日, 同时配合在近打谷以华人为主的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第五独立队活动。
据阿都拉西迪说,他当时负责教导和训练一支约一百人的抗日后备队,作为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第五独立队在巴力镇附近的“耳目” 和保障当地马来社区安全的人民武装力量。
他也说,抗日后备队多次捕获蝗军混进当地群众的奸细和普通的犯罪份子,而且在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第五独立队助阵下,解除了一股自称 “ 国民党第四军”的华人土匪对当地治安的威胁。据阿都拉西迪说,该股假装抗日的华人土匪除了抢掠外, 还频频淩辱当地妇女。
他又说,当地的抗日后备队和抗日同盟会也协助当地群众维修回教堂,和成立“人民法庭”,排解日常的民间纷争。而他本人则是“法官” 之一。
阿都拉西迪第一次遇见应敏钦是在抗日胜利不久后。他说:“在一位华人老板为我们举办抗日胜利庆功宴不久后, 一位佩戴手枪的华族女子出现在我的前面,她就是霹雳州抗日军宣传队队长应敏钦 …”
从米店到抗日
另一位“最年轻”的马来亚共产党中央委员,阿布沙玛的抗日斗争经历也是最为迂迴曲折的。阿布沙玛是彭亨州人,於1926年诞生在淡马鲁镇附近的士文丹。
据阿布沙玛来说, 在他14岁那年,他参加了英国军团属的马来联邦州属志愿军並随军开往吉兰丹州的哥打峇鲁,展开马来亚保卫战的第一役。
他说,他当时在蝗军登陆的战场附近看到不少喝醉了的印籍英军在枪炮声中还火抵抗。但是,蝗军士气很高,而且组织很好,行动快速。
他也说,英军在东海岸不断向南撤退,他的马来联邦州属志愿军也最后撤到森美兰州的一个橡胶园。其中一部分继续向南逃跑去新加坡,另一部分则解散,各自回乡。而才14岁的他选择了回乡, 在士文丹和亲戚开了一家米店。
阿布沙玛还记得,由於当时形势比人强,他们的米店被迫为蝗军供米。但是,他们也暗中接济抗日军。
不幸的,阿布沙玛的米店暗中接济抗日军消息走漏,不少村民和家中长辈被蝗军捉去严刑迫供,结果有几位被蝗军打死。
他说,他在其他长辈忠告下,逃亡到新加坡避难,並在那里参加了一支由日本人组织的后备军以掩饰身份。
他透露,最后他遇见了一位知道他心里仇日的华人朋友,激励他回乡打游击。
他说:“两个星期后,我作出了回乡打游击的决定; 那位华人朋友用车先载我到柔佛州的峇都峇辖,然后再去马六甲,最后我从马六甲回到了士文丹。随后即加入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第六独立队,负责游击队的粮食供应”。
他也说:“我还记得,游击队在山林里为我开了一个欢迎文娱会,令我感到非常感动” 。
历史的拨乱反正
据由中国的新马侨友会编辑和香港见证出版有限公司於1991年出版的《马来亚人民抗日军》一书记载,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第六独立队中也有印度族和原住民战士,同时收留战乱时走散了几名英军和战机发生意外而受伤的美国空军。
在纪念全球反法西斯战争,太平洋战争和由马来亚共产党领导的各族人民抗日卫马游击战胜利60周年后,我们应该立下在本土历史认知问题上拨乱反正的决心, 展开更具体的工作,根除蝗军离间民族关系的心理与宣传战遗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