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9月1日又快要来临了。
对很多人来说,那只不过是无数平凡工作或上课日的其中一天,没有什么非凡的意义。可是,1942年的9月1日却是马来亚人民抗日战争中惊天动地的一日!
可歌可泣的抗日史
这段可歌可泣的马来亚人民抗日战史现在由竖立在汝莱孝恩园的“九一烈士纪念碑”作永恒的见证与沉默的控诉。
在63年前那一天的淩晨五点左右, 两千余名蝗军在吉隆坡黑风洞附近的石山脚农村发动围攻, 引起村内的武装马来亚共产党人还火反击, 战斗激烈。当时,由於多数当地村民同情或支持共产党与抗日军,这个以种菜为主的农村素有 “小延安” 之称。
该场被称为9.1事件的战斗并不是一场普通的驳火, 而是整场马来亚人民抗日战争中的一个转折点,因为当时秘密齐集在该处的共产党与抗日军高层领袖原本准备於该日出席马来亚共产党第八次扩大的中央委员会全体会议。该会议原由当时共产党与抗日军最高领袖莱特召开,但是,莱特本人並没有出席。
战后调查证实,别名黄绍东或张红的莱特正是通敌的内奸。
话说回在石山脚农村激烈的战斗中,有些马来亚共产党人杀出了重围,而杜龙山(别名赖莱福或来福)就是其中一位。
据1980年以‘亚敏’名义发表的悼文《悼念英勇无畏的抗日优秀干部赖莱福》记载,“在中央同志指挥下,来福同志英勇地冲出敌人的包围圈,走到双溪多河边,一位其他州的代表也冲到河边, 两人正准备涉水渡河,来福同志发现这位同志小腿中弹受伤流血,伤者却未发觉,来福不顾自身危难,马上取出手帕为他包扎,充分体现出战友之间互相关心,互相援助的崇高友爱精神。接着,在敌人密集扫射的枪声中,两人一齐冲过双溪多河,机警地摆脱追捕,脱离险境,安全归队”。双溪多河或Sungai Tua是吉隆坡鹅麦河或Sungai Gombak在该处的一条支流。
据当年熟悉杜龙山的马来亚共产党中委应敏钦最近证实,该位在双溪多河边“小腿中弹受伤流血”的人就是当时来自彭亨州,别名张凌云,或凌云,或林文,或阿苏或小章的章传庆(1921-1989)。
章传庆於1989年2月2日至3月17 日领导马来亚共产党代表团与马来西亚和泰国政府谈判以结束武装冲突,但於同年5月31日病逝,无缘见证同年12月2日由马来亚共产党,马来西亚政府和泰国政府签订的《合艾和约》。
话说回杜龙山脱离险境回到霹雳州后,继续积极领导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第五独立队, 並将“五独”(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第五独立队)壮大成为北马的抗日主力,后来不幸在霹雳州督阿冷被捕。他於1943年中在怡保市郊的暗邦地区一带被日帝蝗军斩首处决。而章传庆则在彭亨州西部继续参与抗日游击战并在当地抗日武装於1943年8月13日正式编制为马来亚人民抗日军第六独立队后,出任司令部党代表。
领导几乎全部牺牲
不过,在石山脚的激烈战斗中,武装的马来亚共产党人确实死伤惨重。据《马来亚人民抗日斗争史料选辑》记载,“当场牺牲的有18位同志”,其中9人是领导人。该部由中国的新马侨友会编辑和香港见证出版有限公司於1992年出版与1996年再版的史料选辑也记载,“当场牺牲的(有)18位同志”是中央委员李振宗和朱日光(兼第四独立队党代表),许庆彪(第一独立队党代表),陈书(第三独立队党代表),余洪(第四独立队队长),张奇生(第五独立队党代表),钟振康(特别队党代表),陈炳宏(吉打地委委员),文雁(槟城市委书记), 阿燕(会场警卫队队长),黄光,保伦,小林,刘友,彭友(战士),刘三耐,刘琨和张观凤(服务员)。
据说,有一部分牺牲了的马来亚共产党人的人头,包括朱日光,被蝗军割了下来摆在吉隆坡一些街道上示众。陈剑著作的《马来亚华人的抗日运动》(由吉隆坡策略资讯研究中心於2004年出版)评注说:“这是马共武装抗日以来最惨痛的损失,马共领导精英几乎在这次扫荡中全部牺牲”。
根据陈平在其个人回忆录《我方的历史》第五章中透露,蝗军在石山脚的激烈战斗中其实也死伤惨重,包括被打死了1位中校,1位少校和1位上尉。由中国的新马侨友会编辑和香港见证出版有限公司於1991年出版的《马来亚人民抗日军》一书记载, 抗日军 “共击毙日兵数十人”。
化悲愤为力量
尽管在石山脚一役中损兵折将,散布各地的马来亚人民抗日武装力量看来很快就化悲愤为力量, 恢复了斗志和士气。据曾冠彪在《马来亚人民抗日斗争史料选辑》记载,9.1事件过后,马来亚人民抗日军陆续增加了4个独立队並在马全统一了军号,军礼,军纪和军法,包括采纳1936年西班牙内战反法西斯进行曲《红旗歌》为军歌和三金星赤红色为军旗。在马来亚人民抗日战争期间,曾冠彪曾领导过森美兰州的抗日军“二独”和彭亨州西部的“六独”。
《马来亚人民抗日军》一书则记载:“在日本法西斯占领马来亚的三年八个月期间,人民抗日军与日军进行了约三百四十多次的大小战斗,共毙伤敌人五千五百余人”。
据马来亚共产党中委应敏钦说,在蝗军开始入侵和英军兵败如山倒时,武装的抗日力量很小,也很零散。可是,到了蝗军投降前夕,由马来亚共产党组织和领导的马来亚人民抗日军已经壮大成为一支拥有以8个独立队编制的1万名战士，5万后备队，与拥有民众后勤的人民武装部队。
精神应该世代传颂
由孝恩文化基金会联合爱国工委会於2003年出版的《为了和平的纪念》小册也记载,在马来亚沦陷三年零八个月期间,“马新两地各族人民被杀害的有7万人,被无辜逮捕受刑致死和被监禁摧残致死的近8万人;至於被迫服劳役致死,饥饿死亡的人数约近30万”。
在即将来临的8月15日和9月1日,除了要哀思李振宗,朱日光,许庆彪,陈书,余洪,张奇生,钟振康, 陈炳宏,文雁,阿燕,黄光,保伦,小林,刘友,彭友,刘三耐,刘琨和张观凤和所有在马来亚人民抗日战争中阵亡的各民族战士之外，9.1烈士们的反法西斯精神也一定要世世代代传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