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政】星火燎原

消费税实施第二年，《2016年财政预算案》依然苦涩。

首相兼财政部长纳吉在今午亲自提呈的财政预算案中，继续宣布派发一个大马人民援助金（BR1M），但是却掩饰不了国库干枯之窘，只能以小利小惠来收买人心。

尽管纳吉上台以来，所宣布的大型计划只有捷运工程真正开动，“马来西亚城”、“敦拉萨国际贸易中心”和“独立遗产大厦”都还只是海市蜃楼，但是其政府依然奉行大而空洞的发展政策，继续宣布更多大计划，如“航空城”、“数码城市中心”。

纳吉的演讲也年复一年充斥各种政治意味，宣布东马两州获得292亿令吉拨款，明显是在为明年举行的砂拉越州选造势；他宣布加强反贪会，则是试图掩饰早前干预反贪会的狰狞形象；他也反击“害群之马”，声称自己仍然获得国阵领袖的一致支持。

用强权金钱击垮对手

不过，纳吉没有回应的是，一马公司案和本身“26亿门”的丑闻，以及它们对国家经济所造成的影响。在面对在野党高举纸牌追问“26亿在哪？”的压力下，他只能继续躲避，希望以时间来换取空间，然后再用手上强权和金钱来一一击垮对手。

这次的财政预算案反映，尽管政府已经征收消费税，但是政府的财政状况比外界猜测更加严峻。

最明显的迹象就是，政府在这次财政预算案中出乎市场预料，一反多年来调降个人所得税的趋势，将最高税率从25%调高到28%。政府其实才在去年《2015年财政预算案》中配合消费税的实行，将个人所得税的最高税率从26%调低到25%。

此外，纳吉也坦言，若非征收消费税，政府明年的财政赤字将高达4.8%，而非目前所估计的3.1%。

消费税取代石油收入

在这次财政预算案提呈之前，外界早已经预测，政府的石油收入将会大幅减少，并且需以消费税取而代之。今日公布的财政预算案和经济报告进一步证实这点，政府明年计划征收的消费税预计将达390亿令吉，比今年增加120亿令吉。如果不是消费税，政府的收入就会减少210亿令吉。同一时间，政府石油相关收入也会从今年的440亿令吉进一步跌到317亿令吉。

这反映民间将承担更大的税负，尽管中产阶级在政府增加税务减免下可能会受惠，但是却可能不足以抵消实际增加的消费税缴付额。（消费税税率依然维持在6%，增加的消费税税收预料会来自政府征税效率提高，以及加紧对付企图逃避逃税的商家，而这最终将转嫁到消费者身上）。

虽然纳吉在大力驳斥大马已是失败国或濒临破产的说法，并坚称大马经济基本面依然稳定且持续具竞争力，但是他也坦承，明年的经济展望在全球经济放缓之下，并不乐观，经济成长或只有4至5%。

实际上，今年的经济成长预测已经进一步调低到4.5至5.5%。纳吉去年提呈财政预算案原本预测今年经济成长5至6%。民间将承受税务加重和经济放缓的双重夹击。

纳吉是否能顺利过关？

尽管纳吉仍然尝试派发一些糖果，但是国库明显干涸。一个大马人民援助金只是稍微增加50到100令吉，公务员只获得500令吉的特别拨款，而学生开学援助金的范围更是缩小，只有家庭收入少过3000令吉的学生才会获得。

许多政府部门的拨款也受到削减，其中高教部预算就大砍24亿令吉，其他受影响的部门还有农业部、贸消部、工程部、交通部，以及能源、绿色工艺和水务部。政府的行政开销预料将从今年的2230亿令吉减少到2150亿令吉，而发展开销只会稍微增加20亿令吉至520亿令吉。

这次财政预算案在一马公司案、“26亿门”丑闻和巫统内讧的笼罩之下，能否获得顺利通过，还是变相成为否决纳吉的不信任动议，仍待观察。不管结果如何，大马的经济展望都难以令人乐观起来。纳吉过关意味着我们需为一马公司买单；就算纳吉下台，我们可能有一些乐观的理由，惟这意味一马公司的泡沫将彻底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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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齐，毕业于马来亚大学会计系，曾担任《当今大马》中文版记者和新闻编辑，如今在澳洲奋进（Endeavour）奖学金资助下，于澳洲国立大学Crawford公共政策学院修读硕士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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