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怎么能够让一个缺乏领导能力,又心怀隠议程的人,轻易除掉华教运动中最优秀的积极分子呢?”
我们又怎么能够让一个拥有3个可疑博士学位的人,当上新纪元学院董事主席呢?特别是当新纪元正有希望成为一个具有世界水平的高等学府。
华社怎能让这么样的一个领袖及其同谋者,玩弄肮脏的伎俩,而他们竟然却能消遥自在,不受制裁?他们这些肮脏的伎俩,可以和美国水门丑闻(WATERGATE SCANDAL)匹比。
以下是我在新纪元学院最后一年的工作纪录。我写出这些工作纪录,是为了提醒华社,要注意“野蛮的侵略者不仅仅是兵临城下而已”…“这些野蛮的侵略者早已打进了城门”!
10年建设毁于一旦
我们眼看新纪元学院正在遭受摧毁。这10年来所建设起来的,有活力的丶可持续发展的校园文化,已遭到有计划的破坏。这个校园计划的办学理念是:“校园自主,学术自由,学生自治”。学生与家长们对叶新田的领导已失却信心。
有些人以为,我想要长期担任新纪元院长,那是大错特错的想法。其实,我是因为受到志同道合的朋友和同事们的热忱所感染才留下。至少有3大重要理由,促使我决定留下来当新纪元院长:
(i) 自从叶新田于2005年,当上董总主席以后,我和管理新纪元的团队见证了他如何摧毁董总秘书处。所以,我们下定决心,必须捍卫新纪元。2008年6月14日,当叶新田向我们提出挑战时,我们更加坚定立场,准备斗争到底。第二天,我完全支持各系主任的行动,那不在话下。
(ii) 新纪元管理团队表示关心:董事会在策划校园发展计划时,缺乏主动性,所以,去年(2008)激化成一个危机。为此,我们提出了一个较为可取的“城市校园计划”。
(iii)显而易见,新纪元风波的发展过程表明,学院教职员,学生和家长们,都希望我留任院长,好完成迫在眉睫的任务。
年轻积极分子被排挤
不过,华教运动所遭受的最严重损失,还不是董总秘书处的莫泰熙和新纪元领导层中的柯嘉逊遭到清除,而是超过20名最优秀,忠于职守的年轻积极分子的离职。实际上,自从80年代开始,这些年轻积极分子,就开始服务于华教运动。
他们的离去,是为了抗议叶新田等人,肆意破坏华教运动民主传统和运作的行为。这个华教运动的民主传统和运作,是前董总主席林晃升所建立起来的。
叶新田的“莫黑行动”和“伐柯行动”的严重后果是,马华公会有机可乘,而插足华教运动。因此,叶新田和马华的联合行动,已破坏了华教运动的独立性。
目前,叶新田在学院行政机构中,安插了莫顺宗。他在整个新纪元风波中的表现,确实令人置疑和足以引起怀疑。莫顺宗和高教部马华副部长的联系,将导致马华进一步插足新纪元事务。
华教运动的领导层
被公认为大马华文教育的灵魂人物林连玉,有一句号召华社行动起来的名言:“对破坏者最好的答覆,就是建设”。在20世纪50-60年代,华文教育一直不断地受到巫统主导的国阵政府的破坏。林连玉因坚持原则,失去教师执照和他的公民权,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接着,“独中统考之父”林晃升,当上华文独中运动的领导人。他点燃了创建独立大学运动的火炬。20世纪80-90年代,他也成了大马华社推展民权运动的领导人。他毫不动摇地坚持原则。为此,他付出了昂贵的代价,失去了许多商机,还在1987年的“茅草行动”中遭到扣留。
沈慕羽当时采取同样的坚定的立场。他坚信,华文应该成为马来西亚的官方语文。他也为了坚持原则而付出代价:在1987年的“茅草行动”中,失去自由。
林连玉丶林晃升丶沈慕羽这些精神领袖,毫不犹豫地坚持原则。他们言行一致,因而备受尊崇!他们具有维护和发展母语教育的愿景,使华文教育发展成为我国完整和优良的教育体系。
像林晃升等那样的领导人,能给予华社各阶层以信心。更重要的是,他能包容知识分子和专业人士,随时欢迎他们加入华教运动的队伍。同样地,他们锲而不舍地为实现独立大学的愿景而努力,并计划通过两线制,为捍卫我们的民权而作出努力。
华社应认真考虑,他们需要的是能指引华教运动正确方向的领袖。林连玉丶林晃升丶沈慕羽等领袖都有骨气。这种骨气包括尊严丶正直不阿,以及对他人表示极其尊重。他们具有远大的眼光,使他们远离“小人”的视野。他们不追求浮名,也不希罕什么地位。他们有的是使命感。他们真正具有领袖的风范,能和团队交流融洽,打成一片。
当华教运动出现一个没有远见的领袖来领航的时候,振奋人心的优良环境将不复存在,并且很难吸引年轻,又有才干的积极分子。如果这类领袖又有私自的隠议程,华教运动将面临恶运!
在这本书的结语中,我们会认真思考,一名华教领导人应具有哪些领导素质。
郭全强领导的後遗症
郭全强担任董总主席至2005年退休為止,他做了不少工作,並努力为新纪元两栋新建筑物筹款。1997年,他带领团队到中国和台湾着名大学去,争取和它们挂钩。本来,他非常尝识莫泰熙的领导能力。当时,莫泰熙担任董总秘书处首席行政人员。1999年,莫泰熙已达退休年龄,但郭全强让他续约5年。叶新田从2005年到2008年期间,只规定我每年续约一次。
不过,在领导华教运动期间,郭全强首次的严重败笔在于,他在2000年“诉求事件”中,屈服于巫统青年团的淫威。虽然华团诉求工委会在会议中,已决定不为巫青团的威胁所屈服。但是,他向巫青团妥协,屈服于巫青团领袖希山慕丁的威吓,同意收回几项诉求。这事件发生过后,莫泰熙让郭全强了解我们这些民权运动分子的担虑。我也写了一篇文章,批评有关华团领袖,因为他们令华社感到失望。
当时,我还草拟了一份〈大马公民社会大选诉求〉,让董教总参考。然而,郭全强认为“这些诉求,已在我们过去的〈诉求〉文件中提过了,所以没有必要再签署。”在大选前向政府提出诉求,是华教运动领导层对国家和华社所应负起的责任。郭主席不愿负起这项责任,我们通过莫泰熙表达了我们的失望。从那个时候开始,郭全强和莫泰熙之间的关系就恶化了。郭全强不再信赖莫泰熙。他和马华公会的关系反而变得更加密切了。跟马华讨论教育或政治课题时,郭全强总是由教总主席王超群一人,陪同他一起去。教总主席王超群和马华领袖的关系密切,那是众所周知的。
领导后期开始疏离
郭全强在他担任董总主席初期,比较谦虚。当他得到表扬或获取任何颁赐,他都不会归功于他自己,而归功于他作为董总主席的关系。然而,到了他任职末期,他开始受到他所处的领导地位所迷惑。尤其是,在他获得几所中国大学颁赐名誉博士和名誉教授衔头以后,情况更加严重。
天津科技大学颁赐名誉博士衔头给我和他两人。他有意思要我和他一同去接受这份荣誉。但是,我个人不接受。此后,他对我的态度就开始转变,变得冷漠。这个名誉博士衔头交易中的“中介人”,就是王瑞国。
博士的荣誉不是别人施舍的,必须经过一番勤奋努力取得。我说过,我唯一能接受的荣誉,是确认我在学术方面贡献的荣誉。其他荣誉,我一概不接受。
厦门大学研究计划引发不满
当我们不同意郭全强推动与厦门大学合作的研究计划时,他对莫泰熙的态度就起了重大转变。原因是,新纪元的学术委员会(ACADEMIC COMMITTEE)考虑到,这项计划费用太高了。并且,这项计划对新纪元的学术也没有什么好处。可是,学院必须分担高达马币30万的开支,这仅仅是计划第一阶段的开支。学院所能扮演的角色,也只是在为厦门大学研究人员收集资料而已。
在这项决定性的会议上,郭全强对我们表示不满。原来,他早些时候,出席厦门召开的会议时,就以他厦门大学的董事身份,单方面同意参与这项合作研究计划。这可能涉及面子问题,而不是什么其他问题。我们无能为力,因为我们先考虑的是,新纪元学院的利益和能力。当时,新纪元学院财政状况仍是一个问题。
我还清楚记得,郭全强在会议结束后流露出不满的情绪。他对莫泰熙说:“我没有想到,老莫,你也反对这项计划!”
从此以后,郭全强和莫泰熙的关系每况愈下。2006年,他卸下董总主席职。在敍别会的谈话中,他特地提醒董总新届董事们,要重新考虑,董总秘书处行政主任所扮演的角色。他强调:“秘书处行政主任的权力太大了!”当时,我写了一篇关于华教行政主任已成为一种濒临绝种的物种。
郭全强退休后,还继续扮演着新任主席叶新田的顾问角色。他对莫泰熙和我的偏见,相信对叶新田产生相当的影响。
编按:
本文为柯嘉逊即将面世的新书《新纪元学院事件:董教总的变质》的导言部分,在此分成上下两篇,连续两天刊登。
该书出版社东方企业将在2009年5月22日(星期五),晚上八点正,假隆雪中华大会堂二楼礼堂举行新书发布会。在该发布会上,博特拉大学中文组讲师庄华兴、著名的政治诗人郑云城,和新山人民之声执行员严居汉受邀讲评这本新书。